“陆郎来时,麻烦通知妾身一声,有事叮咛。”她说罢便去忙了。 陆琨是散值后从南宫径直过来的,刚奔进大门就被怀真和李晄围住了。 李晄率先冲过去,一把扯住他道:“我妹夫人呢?” 陆琨一头雾水,怀真羞恼至极,将李晄拽回来恶狠狠道:“你疯了吗?瞎说什么?” 李晄嬉笑着挣开了,陆琨恍然大悟,不敢置信道:“殿下,您和谢三……这不可能吧?他……” “什么事都没有,”怀真懊恼道:“他瞎说的。” 陆琨狐疑道:“当真?”他拍了拍腰间荷包道:“打个赌吧,以百金为注。” “我也加入,”李晄冲过来,“若怀真将来嫁给别人算她赢,若嫁给谢三算我们赢。” 两人击掌为盟,愉快地达成了协定。 怀真抱臂而立,冷冷瞧着他们道:“你们脑子被驴踢了?未得我首肯,亦无公证人,瞎赌什么?” “殿下,只要您同意,我就告诉您想知道的。”陆琨挑眉道。 怀真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去。两人急忙跟着,见她拿了张纸笺,从腰间解下印章,仔细地盖了一下,递过去道:“行了吧?” 李晄接过,冲着陆琨挤眉弄眼道:“回头我去填写盖章,完了找你加印。” 怀真不屑道:“狐朋狗友,趁人之危。” ** 这次相见,颇费了一番功夫。 哀帝继位后,因无力撼动野心勃勃的鲁王,只得先翦除其羽翼,右都候符愿便在其中。 哀帝恨其对父皇不忠,一怒之下将都候职位革除,永不再置,权力交由卫尉卿重新分配,以至于谢珺出狱后竟无职可复,只得屈身于王府中尉杨昌麾下先做名武官。 在其位谋其政,他免不了要跟着杨昌一起为德王铲除政党、追缉逃犯,整日里忙得人仰马翻,陆琨和他比起来,守卫南宫简直不要太清闲。 因为职责不同,甚少碰面,所以陆琨在潜邸遇到他时,已经过了好几天。 “你怎么整日行踪不定?”陆琨将他扯他无人处,急道:“我托人去府上问过,下人说是并未回家。我又让人去营地住处,也是探寻无果。” “我在诏狱1呆了两天两夜,你找得到才怪呢!”他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神情阴郁道:“为了大家好,千万别问我在做什么。” 陆琨自然不会去问,想也知道肯定是替德王审讯与鲁王谋逆案有关的嫌犯,他可不想惹祸上身。 “我只是问一句,佳人相邀,你有空赴约吗?”原是一本正经的长相,这么龇牙咧嘴的笑,实在有些滑稽。 谢珺顿时心领神会,紧紧握住他手臂道:“好兄弟,等着,我先去向殿下复命,很快就出来。”说罢转身飞奔而去。 地点约在建阳门,离公主府不过几里路。谢珺赶到时,怀真和李晄已经到了,两人正趴在城垛上聊天。 他们尚在孝期,因此衣饰都简约素雅。 怀真梳着双环髻,髻上戴着一圈藕色的小绢花,脑后余发披落,衬得腰身盈盈一握。 不知道是太过紧张还是楼梯爬得快了,他的心跳得极为厉害,略微缓了缓才上前见礼。 怀真回头看到他时,神情微愕,也不知是惊是喜。 李晄瞧了他一眼,将怀真扯到一边,对她耳语道:“拉拉手或者抱一抱还是可以的,但不能越轨,否则我可不依。” 他像个老父亲般痛心疾首地叮嘱道:“一定要切记,我就在十丈开外。” 怀真有些啼笑皆非,推了他一把道:“这还用你说,我心里有数。” 李晄这才一步三回头,走到了远处的垛口,竟从怀中抽出一卷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怀真挠挠头,小跑着奔过去,笑吟吟道:“你是不是偷了我的画?”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