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 怀真对镜刷着发鬓,笑着道:“你想什么呢,人家不是随便的人。怎么你连他都没见过,就这样不看好?可我偏偏最中意他。至少整个洛阳,除了他,我再没有感兴趣的人了。” “可是殿下,您的驸马怎么着也得是嫡长子吧?秦姑没少抱怨过,听说此人是家中第三子,还是继室所出。爵位已经三代而终,老父也没了,前边两位兄长,还有个未出嫁的姐姐在掌家。他们家的先夫人是王家出来的,后来的那位更是……唉,这一大家子,估计没有一盏省油的灯。”素娥叹道。 怀真回过身来,捏了捏她的脸蛋道:“秦姑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以前也是这样说的。” “以前?”素娥纳闷道。 怀真心头一慌,拍了拍额头懊恼道:“行了,我的事儿,你们少操心。又不是你们找夫婿。” 好险,差点儿就要说漏嘴了。 前世驸马人选定下时,就是秦姑带头,领着春和宫旧人天天缠着她,让她去向父皇服软,设法解除婚约。 秦姑认定了谢家于怀真而言是野兽是深渊,怀真一旦嫁过去,就会被撕裂被吞没,直至万劫不复。 可她无法说服怀真,最终在大婚前夕拜别怀真,愤然离京,此后终生再未见过。 看来即便重来一次,秦姑对未来驸马的偏见依然根深蒂固,但她当然也明白,秦姑是为了她着想。 约摸一刻钟后,怀真终于更衣换妆毕,神采飞扬地回来了。 等她兴奋地奔进亭子,却发现谢珺靠坐在柱子上睡着了,桌上的茶水果品都未动过。 小鹿跳过去要闹他,被怀真一把逮了回来,抱到一边耳语道:“听话,找嬷嬷玩去。” 将小鹿打发走后,怀真蹑手蹑脚走了过去,除下丝履,挨着他坐在了靠围屏的芦席上,见他虽然睡着了,却还能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心头颇为感慨。 想必一路鞍马劳顿未曾停歇,也可能是迫切地想要见到她,所以不曾好好休憩。 ** 谢珺幽幽转醒时,又嗅到了怀真手指上的墨香。 不止是墨香,还有衣裙上的绮罗香,以及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儿香。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面前拢着一片浅碧色的衣袖,他并未像方才那样靠着柱子,而是斜躺着,脑袋底下枕着一截手臂…… “哎,别装睡啦!”耳边传来怀真娇甜的声音。 她虽然看不到他是否睁开了眼睛,却能感觉到怀中的身躯明显一僵。 谢珺忙一骨碌坐起,震惊地望了望怀真,又望了望自己,瞠目结舌道:“我、我……方才睡糊涂了,实在是太失礼……殿下勿怪……” 怀真伸臂展腰舒腿,长叹了口气道:“在人家怀里躺了半天,害得人家腰酸腿疼也不敢动,醒来竟没有一句人话,实在是心寒呐!” “我……泱泱?”他的脸颊顷刻间红透了。 怀真整了整衣襟,从怀中摸出一面小小的菱花镜,递给他笑嘻嘻道:“你自己照照看,脸上还印着我裙褶上的花纹,赖不掉的。” 谢珺鬼使神差般接过来一看,竟然真的看到右边脸颊上的一大片红痕。 怀真如愿看到他一脸的挣扎和懊悔,笑着问道:“你一定在想不该如此唐突,如此冒失,怕玷污了我的清誉,对不对?” 他闷闷地点头,一叠声道歉。lijia “这是在我的地盘,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不敢乱说,你怕什么?”她无所谓道。 “话虽如此,但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不欺于心……”他辩解道。 怀真有些烦躁地蹬了蹬腿,“你不喜欢和我亲近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