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往事,他胸中的愤恨便有些压抑不住,就连面容也变得有些狰狞。 怀真忙抱住他,轻抚着他臂上和背后紧绷的肌肉,柔声安抚道:“都过去了,我也不再介怀,三郎,你也放下吧!她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算算还是我们赢了。过往皆如云烟,不要再想了。” “我只是为你不平,”他眼角蓦地一红,颤声道:“你救了她,她竟恩将仇报,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人?她不该那样做,我恨她伤了你的心,更恨她差点要了你的命。” 怀真一时间有些无措,她从来不知道他竟那样在乎她,更不知道他能如此贴心地为她着想。 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尚无深情厚谊,纵然知道他身负重伤,她因为不方便,也因为情势所迫不得不避嫌,所以从未探望或问候过。 诚如李晄所言,她的确是铁石心肠不识好歹。 她不知道该如何哄男人,只是下意识地用了哄孩子的手法,屈膝跪着,将他的头揽在胸前,爱怜地轻轻拍抚着,柔声道:“乖,不难过了,别人如何待我并不重要,有你心疼我就够了。往后一辈子长着呢,我们得向前看。” “你及笄那日,是我负责长秋宫周围的防守,也是我暗中打晕了她,将她丢给了……”他声气渐弱,低声道:“是他们算计你在先,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泱泱,你会怪我吗?” 当时的情景,如今回想起来已经有些模糊。 但她从未想到他会在附近,更想不到抱善和崔晏的诡计可能早就被他觉察。也就是说,即便没有辛谧暗中示警,她也不会中计,因为他一定会设法救她。 她恍然有些明白过来,为何当日一步步踏入别人预先设好的陷阱时,竟能那般坦然自若,丝毫未觉得后怕,看来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而她也感应到了,知道自己可以轻松避险。 但是抱善的人竟没发现她离开了,想必也是他暗中做的手脚。 她想到了抱善离京那日的指控,顿觉好笑。 “除了你还有谁想陷害我?那天、那天是你找人把我打晕,然后关进了菱荇苑,是你做的,对不对?” 心中谜团得以解开,她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摸着他脑后浓密的黑发,柔声道:“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为何要怪你?不过……”她苦笑道:“你做事的手法可真够狠绝。” 她又想了想,胡乱猜测道:“宫中防范地那么严,流言最终还是传了出去,这不会也是你的手笔吧?” 他迟疑着,微微点头道:“是我干的。” “还、还有什么?”她觉得此刻他再说什么,她听了都能心中波澜不兴。 “还有……外边咱俩的传言,嗯,其实、其实……”他小心翼翼地望着她,吞吞吐吐道。 “你?”怀真不由得举起了手,恼羞成怒道:“你这就过分了。”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护住了头,动作快如闪电,就像是本能一般。 怀真不由得窒了窒,他恐惧瑟缩的样子令她心头猛地一阵牵痛。 ** 他能将母亲手中的荆条折断,但高悬在头顶那无形桎梏却无法打破。 预想之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他缓缓放下手臂,惊异地望着她,脱口问道:“你不打我?” 说罢便觉得无比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有那么凶?”怀真皱眉,重又抱住他,使劲揉了揉,将他的头发揉地乱蓬蓬,咬牙切齿道:“我究竟是捡了个什么活宝啊!” 他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喃喃道:“我做错了事,你真的不打我?” “你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她哭笑不得,“既然同意我的策略,为何面上还要反对?害得我一度怀疑自己做错了,更怕会牵连到你。连我的乳母都抱怨,说我把自己搞得像个找不到夫婿的恨嫁女。” 此刻想到秦姑,怀真陡然明白过来。她才不会帮自己去散播那些谣言呢,嘴上应得好好地,肯定没有照做。不过歪打正着,有人替她做了本该她做的事,想必她到如今还在纳闷吧! 好半天,他才出声回应道:“你所做的,正是我想做的。但我不便出头,只能从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