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量着他,约莫二十出头,身材和谢珺相仿,脸型窄长俊眉修目,青绫窄袍外罩着绵甲,倒也是一表人才,但是气质太过凌厉阴鸷,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极不老实。 “殿下,这个人废了我大姐的手。”赵霜松悄然上前,附在怀真耳畔颤声道。 “休要恶人先告状,”吕朝隐望着赵霜松,面含轻蔑道:“是她找我比划,技不如人怪得了谁?” 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怀真不禁骇然,她当然知道五校尉不容小觑,但没想到对方竟这样狂妄,且出手如此狠辣,令人心惊。 吕朝隐瞧见她美眸中闪过的恐惧之色,心中不由得意,满面戏谑道:“殿下勿惊,末将绝不会对您这样的大美人动粗的。” 怀真愈发惊愕,不敢置信地望了眼左右,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遭人调戏。 吕朝隐身上煞气太重,婢女们皆不敢逼视,赵霜松倒是想替她出头,奈何被他一瞪,心中便有些发虚。 侍卫们见状跃跃欲试,却被怀真一个眼刀逼了回去。 ** 到底是邢狱之地,即便是前厅也阴气森森,令人毛骨悚然,怀真借故太冷,要求去外面谈,吕朝隐只得奉陪。 怀真命人将坐具和案几搬到檐下,又奉上茶点,径自坐下,曼声道:“吕校尉请坐。” 离得太近,吕朝隐竟有些不自在,他平素在霍严面前都没这么紧张过,一番挣扎后还是谢恩落座。 怀真不说话,只静静饮茶。 他实在按捺不住,率先问道:“殿下大动干戈,跑来这种地方,究竟所谓何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怀真心中慨叹,将那句‘明知故问’生生压住,黯然垂泪道:“自然是为了谢珺,听闻他因贻误军机被下狱,如今又身负重伤,我焉能不来探望?” “吕校尉无需为难,本公主并无强闯之意,若是不能去探监,那我就在此陪着他,略表心意。”她说罢还善解人意地补充了一句。 吕朝隐摘下头盔,若有所思地轻叩着。 别说探监,就算是把人领走也无妨,但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一时间还不太敢做主。 反正都是他们李家的家事,谁知道准妹夫怎么就得罪了大舅哥,才落得如今这下场。 他又望了眼怀真,那样娇柔婉转楚楚动人,完全不像外界传的那样身高八尺三头六臂,上回端午在灵台有幸遇到,只不过隔得太远,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往上面看,故而从不知道她的真容。如今偶然得见,实在是心痒难当。 “殿下和谢三如何相识的?”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怀真大为不解,微微蹙眉道:“你问这话不觉冒昧吗?” “末将是个粗人,直来直往惯了,请殿下见谅。”他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是志在必得表情。 怀真不明所以,但又知道他是此间可以做主的人,便道:“他在羽林军任职时,曾从突厥人手中救过我。后来又教我箭术,就这么认识的。” 吕朝隐不由大笑出声,重重拍击着铁盔道:“不过如此,这些末将也能做到,说到箭术,末将可是北军公认的神箭手,殿下若不嫌弃,可以跟末将学。” 怀真哑口无言,就听他又说道:“谢三如今是戴罪之身,又成了那副模样,恐怕再也不能做您的驸马了,殿下有没有考虑过换个驸马?” 怀真心头惊跳,却不敢过分表露出渴切和热忱,只得垂眸望着雪白的裙裾,将万千思绪都掩在长睫下。 “换谁呢?”良久,她徐徐开口道。 “末将便是绝佳人选。”吕朝隐挺起胸膛道。 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世所罕见。 怀真傻眼,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哎呀,谢三真的不成了,不信我带您去瞧。”他推衣而起,招呼道。 ** 狱中彷如迷宫,阴森可怖暗无天日。 怀真当年也算去过廷尉狱,但她身怀六甲,刚一下车便被迎进了暖阁,连牢房的大门都未踏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