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掉头返回,正好在半路碰到了谢珺。 怀真邀他上车,将李晄的信递给他看,“我对皇叔并不了解,他人品如何?这种时候,哥哥去找他会不会有危险?万一被扣住怎么办?” 谢珺看完信后,沉默了片刻,神色郑重道:“将来他若践祚,我必效忠于他。” 怀真愕然道:“你这是何意?” 谢珺忙解释道:“我说的是韩王,他为了我们的事如此奔忙,我毕生难忘。” 他揽住怀真,感慨道:“泱泱,我们就像浮萍柳絮般,无依无靠无凭仗,连婚姻大事都无可做主之长辈。” 怀真初次见过他自伤自怜,心中颇感酸楚。 许是成长经历不同,她从未真正自怜过,哪怕是生命消失的那一刻。 “不要嗟叹,不要随风随水,以后就随我好了。”她启唇一笑,望着他的眼睛道:“三郎,别怕,我来保护你。” 她说着捧起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郑重地贴了贴,像是许诺一般,动作一如幼时般稚拙可爱。 他想说些什么,眼中却氤氲起了水雾。 很多年前,她保护过他一次。如果没有她,可能他活不到十岁。 在他闯了大祸吓得魂飞魄散时,他记得两只温软的小手捧着他的脸,对他说别怕,快跑,要是有人问,就说我推的。 那时他们素昧平生,她对他一无所知,却挺身而出替他顶罪,虽然于她而言可能是举手之劳,可对他而言,却是天大的恩情。 他后来曾经想过,如果董家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董阗闯进谢家要他填命的话,恐怕没人能保住他。 纵使董家女只是轻伤,但董阗若教唆女儿,让她一口咬定,说他挟私报复,对萧家旧案心怀不满,恐怕要遭殃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政斗的残酷不输战场,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感念着她,只是身份悬殊无从报答。 但前世上天给了他机会,让绝无可能的两个人成为了眷侣。 而这一世,是她找到了他。 怀真不懂他眼中翻涌地复杂情潮,笑着逗他道:“不用太感激我,爱我就行了。” “爱你,也感激你!”他稳住心神,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柔声道。 “现在说说吧,皇叔为人如何?”怀真言归正传道。 “皇叔对我有知遇之恩,且在我走投无路时收留过我,但我已经报答过了,所以如今互不相欠。他为人忠厚也很仗义,据我所知,他并无趁乱夺权的野心,只想保住封地。所以,应该不会为难韩王。而且,”他顿了一下,见怀真正定定望着他等待下文,只得继续道:“你也别小看韩王,若非有万全准备,他岂会轻易冒险?” 怀真灵机一动,“你是说,咱们不在时,皇叔可能谴人来过?” 谢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夸赞道:“泱泱真聪明。” 怀真推开他的手,转过头哼道:“若非你提点,我可想不到,少在这里瞎恭维。” 他含笑不语。 “那……你和平襄郡主之间……”她悄悄转过眼睛,饶有兴趣道。 谢珺慌忙举起双手求饶,支支吾吾道:“怎么……怎么突然说这个……我、我都没见过郡主……” 怀真撇了撇嘴,“满脸都写着我在撒谎。” 谢珺慌忙捂住了脸,怀真扒开他手,“你这样子不对劲,肯定有问题,你再不说,我就去问容娘。” 他别过头,面上既尴尬又无奈,低声道:“我是见过郡主,但她看不上我。皇叔并未跟她说过婚约是假的,她以为真会嫁给我,没少来闹过……后来,剿清匪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