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人擅长女科及孕产相关,另一人专治肾虚脾弱肝郁气滞等,原想着让她成亲后立刻给崔家生个嫡长孙,妄图以此来修复朝廷和庆阳崔氏之间的裂痕。 结果中途生变,她嫁给了谢珺。 两名御医便降格成了看外伤及杂病的普通医官,不能发挥特长,心中颇不服气。 俩人没少拐弯抹角地暗示怀真,说想找机会给谢珺好好瞧瞧,若有什么问题趁年轻尽早调理。他们常给怀真看诊请脉,知道她玉体康健血气充盈,自不会怀疑她有问题。 陪嫁的几名女官也没少‘关心’她的闺中秘事,在她们看来,俩人似乎都无不足之症,为何婚后数月却始终不见喜讯?怀真对此只得搪塞。 “不是……是,是这个原因,”谢珺下意识否认,却又觉得她这样误会挺正常,便又改口,顺着她的话无奈道:“那你还逼我?到时候他当面说出来,我的脸往哪里放?有哪个男人能丢得起这种面子?” 怀真莞尔一笑,张开双臂撒娇道:“我要下去。” “好,你别再让我看御医了,行吗?”他走过去将他抱了下来。 怀真落下地后却不愿撒手,搂着他的腰道:“放心啦,我不会让你背黑锅的,大不了让他也给我把脉。” 谢珺猛地一震,不由神色大变,骇然道:“你、你做什么了?” “你做什么了,我就做什么了,”她有点心虚,但这种事总得说的越清楚越好,只得低声道:“三郎,我们这辈子真的不会有孩子的。” 上个月谢珺离开高平后,董飞鸾的药便配好了。 怀真正好得知王嬍婚后也曾设法避孕,遂从她手中觅得配方,着人好生对比鉴别后,调配了最适宜最温和的新方子。 她心里清楚,包括谢珺在内,所有人都不会理解她的行为。 可那又如何?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爱自己的性命胜过一切,绝不会重蹈前世覆辙。 只是理智归理智,情感上她依然会觉得抱歉。 “你何必糟践自己的身子?我答应过的事,就绝不会食言。我们成婚前就说好了,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他既震惊又心痛,声音里也有着难以掩饰的遗憾失望,便不敢再说下去,怕她听出端倪。 “你仍抱有希望,对不对?”怀真哪里会不明白,轻叹道:“我只是想以此来表明我的决绝之意,让你知道我心如磐石不会更改。三郎,我不能给你一丝希望,否则总有一天,你的失望会化作怨气,你会恨我的。” 她一针见血,戳破了他最隐秘的心事——他的确抱有一丝希望。 他想等着她有一天回心转意,然后他们孕育一个孩子,一起抚养长大,弥补前世的遗憾。 他依稀记得他们有过一个孩子,可仅仅只是知道,其他一切都没有印象。 即便没有虚幻飘渺的过往,他也想和她像寻常夫妻般拥有自己的儿女。 如今,这丝希望被她残忍地掐灭了。 他一时失了方寸,思绪紊乱耳鸣阵阵,脑中似有什么东西突突狂跳,叫嚣着想破颅而出,他急喘了口气,抬手紧紧按住了。 怀真看到他伤心无措的样子,心里倍加怜惜,不由得抱紧了。 他却赌气般挣开她的手臂,低头默默往前走去。 怀真忙牵着惊风跟着,虽心急如焚,却只能强作镇定。 两人一前一后,徐徐行了三四里多,前方山道口有一株伞盖般的老梧桐。他顿住脚步,抱膝坐在树下发呆。 怀真走得口干舌燥,看到马鞍下挂着的水囊,忙摘下来,晃了晃却发现是空的。 她想着正好趁机打破沉默,便拎过去好声好气问道:“三郎,没水了,怎么办呀?” 他抱膝坐着闷声不语,只低头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 怀真知道他性格本就如此,估计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又见周围风景秀美,不远处便有山林,又见绿意盈盈生机盎然,想着应该也会有山泉清溪,不如自己去找一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