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真不想接话,起身披上衣衫,爬过去捡起他的腰带,在一堆沉甸甸的令牌符节中漫无目的翻检着,皱眉道:“哪一个有用呢?” 谢珺枕着手臂,优哉游哉地瞧着她忙活,笑着指了指自己道:“别找了,你把我带上最稳妥。” 怀真回头望着他,思忖道:“你的意思是……这行不行呀?咱俩合起来骗容娘,有点不地道吧?” “不然呢?你趁我睡着偷我的令牌,让崔易拿去放人更高明吗?在容娘看来,还是咱俩合谋呀!”谢珺无奈道。 “容娘要报灭族之仇,这是人之常情。可元凶是阿史那罕其,如今已成了瓮中之鳖。她为何非要连赶来救援的阿史德木措一并杀了呢?”怀真颇感困惑。 “她全族几百口都惨死在突厥铁蹄下,最疼她的父亲遭枭首辱尸,她也曾沦为俘虏受尽折磨,劫后余生你还指望她能清醒理智以大局为重吗?”谢珺感慨道。 怀真默然,叹道:“阿史那罕其是突厥可汗之子,他死后突厥一定会有异动,若是有人趁乱夺权引发内讧,于我们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如今雍州屏障形同虚设,一旦突厥再次入侵,西北将重陷战乱,我们前面的心血可就白费了。皇叔偏安一隅,只愿坐享太平不愿劳心劳力,你虽有能力,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想要重新整合各郡力量,比登天还难。” 谢珺系好衣带,苦笑道:“还有一事,燕王送来了招降书,想让我们效忠于他,等他登基后,就让我做雍州节度使,接替雍伯余。” “你怎么回的?”怀真放下腰带,爬过来挽住他问道。 “我懒得回应,去年我们累死累活赈灾时,向他求援他一句话都不说,如今倒想起我们了。”谢珺揽住她安慰道:“放心吧,他的手伸不过来。” ** 黄昏之时,怀真带着一队人马,在谢珺的陪同下,气势汹汹地杀向了后山的密林。 途径山涧时,谢珺招呼了一声,埋伏的暗哨齐齐奔出来见礼。 本以为夫妻俩来视察,没想到一开口就吵起来了。 赵家姐妹如同两尊门神一般,跳下马嚷着要揪出日间拿弓/弩对着她家长公主的暗哨,众人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谢珺看不过去她俩的嚣张态度,上去斥责了几句。 怀真便发火了,夫妻俩当众吵得面红耳赤。 “就是你理亏,明知道我朝这边来了,不知道提前示警吗?” “可你也没伤着啊,”谢珺狡辩道,“脚上那点小伤赖不着别人,谁叫你不小心?那么大人了,还能扎到脚,羞不羞?” “谢珺,你……”怀真怒不可遏,手中马鞭兜头抽了过去。 众人只听得破空声响,顿时噤若寒蝉,心想着这夫妻俩不会当众打起来吧?看来传闻不可信,他们的感情也没多好。 ‘啪’地一声闷响,只听得谢珺吃痛,惊愕道:“你来真的?” “你敢护着对我不敬之人,我就敢真打你,怎么着?”怀真趾高气昂道。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谢珺捂着手背,策马往后退了几步,吩咐道:“守好前路,任何人不得通过。” “什么了不得的地方?我偏要闯一闯。”怀真冷着脸下令清道,崔易一马当先跳过山涧往前疾奔,手中浑铁槊横扫而过,将试图挡道者尽皆逼退。 赵家姐妹也不甘落后,纵马相随。 只听得打斗之声不绝于耳,不到一刻钟,崔易等人便将路两边的暗哨全都揪出,机关尽皆破坏,兴冲冲地奔回来复命。 怀真正和谢珺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听到喜讯不由眉开眼笑,再也不和他多说一句,打马跳过山溪,往林中奔去。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负责此处的事务官急得直搓手。 谢珺叹了口气道:“还能怎样?她是长公主,你手底下的人开罪了她,本就理亏,她要来兴师问罪,我也拦不住啊!” “可是……您刚才不是说赖不着我们吗?何况,此处本就是禁地,凡是闯入者按律一概射、射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