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谢珺斟酌着道:“听说韩王投靠了燕王。” 怀真仰头望着高天孤月,闷声道:“有所耳闻,我派人去南阳给康隆送信,让他好好打探一下,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不过这事若是真的也在情理之中,如今中原形势错综复杂,他势单力薄,总得找个依仗吧!” 谢珺望着溪水中的月影,轻声道:“泱泱,你本不该陪我屈居在此的,如今去往南阳的路途已通,你若想回去的话,不用顾念我。” “这么大度?”怀真极为讶然,半开玩笑道:“那等飞鸾出月子后,我带她和孩子回宛城吧!” 他立刻就不乐意了,“怎么说风就是雨?我的意思是……怎么着也得等我过完生辰,再顺便把年过完。” 怀真忍俊不禁,伏在他肩上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脸蛋,“真是个小气鬼。是你先试探我的,怎么我的回应不如你意,立刻就变脸?” 他以袖掩面,窘迫道:“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哄哄人家嘛!这才新婚多久呀,整天想着抛夫弃家,哪有你这样的人?” 怀真乐不可支道:“都一年多了还新婚呢?” “这么久了?”他放下袖子,挠了挠头道:“我总觉得才过了几天。” 怀真扳着手指头算了算道:“今年从三月间到现在,我们差不多日夜形影不离,你还没觉得腻?” “莫非你对我腻味了?”谢珺心生警觉,反问道。 “哪里哪里,”怀真矢口否认,将他宽大的手掌抱到怀里,甜甜笑道:“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便会觉得无比心安,什么都不愿想。” 他垮下脸道:“吕朝隐那个狗贼总想撺掇着你回南阳,你必然是心动了,否则怎么我一提,你就高兴得不行。” “南阳肯定是要回的,这我也不能骗你呀,但不是现在,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怀真吻了吻他的手背,柔声道:“珍惜当下吧!”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听着潮水般回荡的山风,直至睡意袭来,这才往回走去。 ** 婴孩已经二十天了,裹在红罗襁褓中,皮肤水嫩,五官还未长开,却依稀能辨出和董飞銮相似的机灵劲儿。 怀真从乳母手中接过,爱不释手地抱玩了半天,才想起来谢珺在外间等着,忙跟董飞銮招呼了一声,抱出去给他瞧了。 谢珺正等地心焦时,听到了怀真的脚步声。 “我刚才净顾着和她们说话,都忘了你还等着呢!快来看,多可爱的小宝贝。”她轻手轻脚地走过来道。 谢珺惊喜地凑过去瞧,越瞧越喜欢,跃跃欲试道:“我能抱抱吗?” 怀真忙摇头,压低声音道:“不行,太软了,你不会抱的。” 谢珺大气也不敢出,跟过来跟过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去案几上拿来一堆亮闪闪的饰物,什么金镶玉寄名锁、亮银龙凤镯、平安符、辟邪环、八宝璎珞圈等,闹着要给他戴。 怀真只得将襁褓轻轻放在窗前矮塌上,嘱咐他不许乱动,先去用温水洗了手,这才过来解开襁褓,将婴儿的小手拿了出来,哭笑不得道:“这么小,戴不了的。” “那怎么办?”谢珺想去摸摸那蜷曲的小手指,被怀真给挡住了,嗔道:“你的手脏死了,先去洗了再来摸他,不然会生病的。” “我瞧着他虎头虎脑的,哪有你说的这样脆弱?”他犯懒不想动,主要是有点舍不得离开。 “小婴儿本来就很脆弱,慎重点也不是坏事。”怀真推了他一把道:“快去,洗干净点再来。” 谢珺只得悻悻离去,片刻之后兴奋地跑了回来,正欲开口发现有人,只得让到了一边。 怀真正弯身在那换尿布,婴儿已经醒了,半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乳母从旁协助,惊讶道:“殿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