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完,谢珺的脸就黑了,反问道:“是你的话,又待怎样?” 她只得又亲又抱又哄,好半天才安抚下来,心里想着再有下次就不理了,让他独个儿闹去。一个大男人,整日里小肚鸡肠,为了莫须有的事儿争风吃醋,连后宫娘娘都不如。 后来冷静下来时,她反省了当时的想法,觉得自己过于薄幸,像个负心汉一样。 她慢慢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整日里面对着一群谈吐不俗仪表堂堂的名臣高士,还能心静如水。被青年才俊环绕大肆献媚,还能不动声色。 要是将朝臣换成优雅贵妇,青年才俊换成娇美少女,而自己是个男人的话,若是没有将三宫六院填满都对不起自己! 为此,她常觉得委屈不甘。最为愤懑的是,谢珺一点儿都不理解她有多克制多不容易,总是埋怨她和这个走得近了,又对那个笑了…… 就在昨日傍晚,她下车时不慎搭了新任太仆丞的手,恰好被他看见,当时就撂脸子了,晚上还赌气背过身不理她,害得她白跑一趟。 堂堂摄政公主,帝国的副皇帝,居然落到这步田地,她越想越气,天没亮就起身回宫,跑到濯龙园散心了。 结果他倒是乖觉,用过早膳便领着一帮孩子跑来找她。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顶着大将军的头衔,再不愿做小伏低赔礼认错,于是跟前跟后,闷了一整天也没憋出一句话。 俗话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而她肚子里得撑宰相,哪能做气量狭小之人?便准备给他个台阶下。 于是将小贞吉交给青阳后,便去挽谢珺的手,他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眼眶一红,反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掌,任由她牵着步下了凌云台。 台下秋水茫茫烟波浩渺,一眼望不到边。 怀真遥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水殿,忽尔一笑,招手唤来一名随从,吩咐道:“派人将宣光殿收拾一番,今夜我们要留宿。” 谢珺听到后心领神会,望着转身而去的随从,激动得唇干舌燥满面通红。 去往宣光殿时,怀真特意挑了只小舟,随意往舱中一躺,仰头望着漫天云霞道:“有劳大将军掌舵。” “微臣遵命。”谢珺解开缆绳,挥动船桨载她渡水。 怀真轻轻翻了个身,倚在隐囊上,仰首望着他高大英挺的身姿,忽然问道:“三郎,你今年多少岁了?” 谢珺不明所以,想了想道:“明秋便到了而立之年。” 怀真轻叹道:“时间过得真快,我们相识十年了。” 他颇为伤感道:“我真想把小船划到天上去,这样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再没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怀真正俯身在船舷边玩水,忽然笑指着凌云台对面的钓台道:“多年前,我们在那里烤鱼,你还记得吗?” 谢珺不悦道:“你又岔开话题。” 怀真笑着叫屈,“我只是想提醒你,这片水中有你的子孙后代呢,方才看到一只蹦地老高的红鲤鱼,和你很像。” 谢珺忆起当年舟中初次亲密,不觉心神荡漾,手脚一软差点握不住船桨,又羞又窘道:“真是无稽之谈,我怎么会像鱼呢?” 怀真抬袖抹了颊边溅落的水渍,笑嘻嘻道:“它跳起来亲了我一下,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鱼,定是当年它的祖先得了你的精……” 谢珺不等她说完,便俯身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她等这一刻已经良久,当即便搭上他的肩,热情地回吻着,并缓缓躺下,攀着他的肩将他轻轻拽了过来。 无论她平时怎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毕竟力量悬殊,在他面前始终是柔弱的。他轻而易举便能压制住她,让她崩溃失态痛哭求饶,以此来报复她对他的冷落和折磨。 可性格和修养却注定了他做不出那样的事,理智和清醒时刻都占着上风。 即使他知道她不会生气,可是潜意识里仍觉得不妥,以她如今的身份,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样对她便是□□,是亵渎。他要用优雅得体的方式爱她,他要比谁都尊重她,哪怕是在床笫之间。 他觉得自己随着年龄增长,好像越来越古板无趣了,她喜欢的是鲜活跳脱的年轻人,而他无论身心都不再年轻。 他停下了动作,气喘吁吁地坐起身,抬手帮她整理散乱的衣襟和束带。热烫的手指微颤着,触到她滑腻清凉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