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加上没有心理准备开门正对上一张脸确实挺吓人的,辛棠勉强接受了她的说辞。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不是,我已经在这边照顾你和先生好几年了,我听先生说过,你失忆了,我姓黄,小先生要是不嫌弃,还像以前一样叫我一声黄姨就好。 黄姨。 诶。黄姨应得很自然,一边弯腰收拾干净了刚才掉在地上的东西。 顿了片刻,辛棠问道:你能跟我讲讲我以前的事情吗? 我以前也只是中午过来,只知道你和先生的感情很好,你中午的时候会跟我聊天,说的也大部分都是一些和先生相关的琐事。 这样啊 小先生,你先吃早饭吧,天冷,再不吃就要凉了。 辛棠确实也没吃饱,哦了一声继续他被打断的早饭。 没过多大一会儿,黄姨拿着一打纸出来,小先生,我在厨房看到的,还需要吗? 辛棠看了一眼,是他昨天记食谱的废弃文件,他看不得刀,想来以后应该是用不上了,但他想了想,还是说道:要的,你给我吧。 好。 辛棠把文件摆在一旁,边吃东西,一边随手翻了两下,这一翻才意识到不对劲,这是一份商业授权的合同,嬴欢的名字签在末尾,但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被老板排挤的员工能有资格签的合同吧? 他眼睛微眯,仔细回想了昨天嬴欢开会的场景,好像嬴欢一直没怎么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别人汇报。 好像嬴欢才是老板? 辛棠气得咬紧了牙:嬴欢!你可真行啊! 小先生,你怎么了? 厨房里的黄姨模模糊糊听到辛棠的声音,探出头问道。 没什么,我自言自语呢。 这话说了还不到两分钟,辛棠越想越气,跑到厨房门口,想到黄姨手上还拿着刀,又及时停在门口背对着厨房:黄姨,我问你个事。 诶,你说。 你觉得,嬴欢是个什么样的人? 黄姨切菜的手顿了顿,菜刀剁在菜板上的噔噔声停顿片刻也格外明显。 但很快,噔噔噔的切菜声重新响起来,辛棠看不见黄姨的表情,只是觉得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先前没什么异常:我和先生接触得不多,大部分事情都是从你那里听来的。 那你给我说说,我以前都怎么跟你说的吧。 哎呀,都是些琐碎的事情,我年纪大了,哪里记得清楚。 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辛棠有些疑惑,黄姨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一点都不记事的样子啊。 这个嘶! 刚说个开头,黄姨突然叫了一声。 黄姨,你怎么了?辛棠不敢回头,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切到了手。 辛棠有点自责:那你先出来处理一下吧,怪我,不该在你切菜的时候和你说话的。 不怪小先生你,黄姨握着流血的手指走了出来,安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知道医药箱在哪吗? 知道的。 黄姨很熟练地从电视旁的置放架上找出了医药箱,几下清理好伤口包上了纱布。 辛棠突然觉得有些奇怪,黄姨,你学过护理吗?感觉你处理伤口的动作很专业。 黄姨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抬起头却对着辛棠笑得慈祥温和,没学过,就是以前做过培训,再加上以前照顾过小孩,经常受伤,手渐渐地就熟了。 是这样啊。 辛棠皱了皱眉,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具体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最后只能归因于自己实在太敏感了。 被这么一打岔,辛棠也忘了之前的疑惑了,脑子里就记得黄姨记性不太好,不太记得以前他都说过些什么。 午饭做好时间已经不早了,辛棠想把黄姨留下来吃饭,黄姨却是怎么也不肯,说是她家住得近,儿媳妇已经做好了饭在等她回去了。 辛棠也不好再说什么,把黄姨送到了门口。 外面风大,小先生你身体不好,就别送了。 那我就不送你出去了。 嗯。 黄姨低着头,提着两袋垃圾,只把门打开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口子,顺着缝隙钻了出去。 她的速度很快,好像这样做过无数回了,辛棠只透过门缝看到了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