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你生气了?为什么呢? 你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还说这种话? 我有这种感觉嬴欢低头去亲吻辛棠,但只是停留在脸颊上的请一触即分的轻吻,说话时,张合的唇贴着辛棠的侧脸扫过:我快要死了,棠棠。 辛棠大吃一惊,猛地推开嬴欢:你说什么? 他去摸嬴欢的身上,却什么伤口也没有摸到,只能往另一个方向猜测:你生病了吗? 是的,我生病了。嬴欢捂住胸口,我感觉到一种难以排解的失去的空虚,快要把我的身体蛀空了,我想要把它填满,但总是无法做到,我需要鲜活的,可鲜活的就会从我张开的嘴中、从我睁开的眼中、从我无法闭拢的指缝中溜走。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辛棠捧住嬴欢的脸,直直望进嬴欢眼里,这才发现嬴欢的眼神很不对劲,有点猩红,却又充满难以言说的空洞。 然而下一秒,嬴欢的眼中突然恢复了神采。 就连有些疯魔的表情也在瞬间恢复成了惯有的平静,嬴欢松开手,说道:我尝试着减少了药物的剂量,看来不太行。 这就是你生病时的样子吗? 算不上,我真正犯病的时候比现在可怕一百倍,你现在依旧觉得不害怕吗? 说完全不害怕当然是不可能的,辛棠心中甚至还残留着心有余悸的无助感,但这种程度确实也完全不足以使他退缩。 辛棠抱住嬴欢,借此躲开直视嬴欢的眼神,我不害怕这个。 他只害怕,失去的那段记忆中,藏着令他和嬴欢分崩离析的可怕事实。 缓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渐渐平静下来,辛棠松开嬴欢,决定直面他的过去。 辛棠在家里看了起来,再次得出一个结论,他家是真穷啊,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虽说是两室一厅带一厨,加起来还没嬴欢家一个卧室大,卧室摆上床之后就只够一个人过路了,客厅更不用说,就两个柜子,一个老电视,以及一套芯子都被老鼠掏空了的老沙发。 客厅实在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辛棠进两卧室看了一圈。 两间卧室并列在厨房往,虽然都很小,但中间的卧室尤为惨,没有窗户,唯一一点光就是从门口透进来的,辛棠开灯的一瞬间,看见好几只老鼠窜进了黑暗的角落里。 角落里是数不清的喝空了的酒瓶,说明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的父亲。 想起父亲,辛棠眼前晃了一下,隐约看见一个半长发的男人趴在床上,瘦得肩胛骨高高凸起一个明显的弧度,右腿只剩一截空荡荡的裤管。 辛棠晃了晃脑袋,再定睛一看,床上哪有什么男人。 好像是他的记忆? 那是他的父亲吗? 辛棠随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看到了一张被反扣在抽屉里的相框。 他取出来看了一眼,却有点愣在原地。 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照,中间的小孩扬着大大的笑脸,女人温婉,男人健壮,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温馨的家庭。 但照片右半部分布满裂缝,似乎曾经被撕碎过。 脑中忽地又是一阵眩晕,辛棠膝盖一软,嘭一声跪倒在地上。 他又看到了,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颓然坐在地上,手上握着半截照片。 棠棠! 一声呼唤把辛棠拉出了幻觉。 辛棠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把相框玻璃捏碎了,嬴欢正在他身后,好生地把他揽进了怀里安慰着:没事,别害怕 好一会儿,辛棠才回过神来,愣愣地道:我看到他了,他恨我 第37章 嬴欢的过去 嬴欢和辛棠都是没有父母缘的孩子, 但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嬴欢憎恨他的父母,而辛棠被父母憎恨。 辛棠被这个认知冲击到了, 靠着嬴欢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低头,看到已经破了的玻璃,干脆彻底掰碎了相框,取出照片收了起来。 嬴欢托起辛棠,起来吧, 地上凉。 辛棠听话地站了起来,跟着嬴欢走进了虽不宽敞、但至少明亮的客厅,让他压抑的心里一下好了不少。 在阳台边站了一会儿, 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辛棠深吸了口气,正打算回去,转身时眼神却无意中扫到了隔壁阳台的情况那里显然也有一段时间没人回来过了,透着一点荒凉的意味, 阳台上的衣服早就干了,被风吹着胡乱鼓动。 最重要的是,那里好几件衣服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