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年(十七) 外面虚情假意的哀悼和慰问与许经年无关,她的房间也在叁楼的最角落里,自己挑选的,搬出祖宅时,她一眼相中了这栋别墅的最角落的房间,图个清净,图个无人打扰。 许父怕委屈了自己的女儿,多次劝说下无果后为她将中间堵着的墙打通,让她拥有足够多的空间和自由。 厚重的落地帘,上面绣着梵高的星空,骚动的天空和平静的村落,长短线构成纷繁的漩涡,如同热焰将村庄和树木疯狂燃烧,有着飞蛾扑火的绝然和置之死地的孤怆,在为之生为之死的边界游荡,世界名画就这么简单的复刻在普通的织布上,整个房间昏鸦鸦的,不透一丝光亮,还有嘈杂的交谈。 “要不要喝水?” 苏曦的眼睛没离开书本,嘴唇轻轻一碰,她知道许经年醒了,却没有起身上前关心,换了个双腿交迭的姿势,继续翻看。 “嗯。” 许经年习惯了她的冷淡,和她相处的模式,揉了揉发涨的脑袋,自己起身靠在床头,两人安安静静的共处一室。 “我出去倒水。” 许经业挂着一脸自以为是的笑容的和出门的苏曦相遇,刻意的堵住她的去路,看到她脚上的鞋拖,轻蔑的笑出了声,压着身子在她耳侧阴险得意地说, “苏小姐,真是越发漂亮了,只不过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倒不如给我跟我,起码不会守活寡,哈哈哈哈。” 趁苏曦没恼怒之前,笑呵呵的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手插在口袋里,噔噔的踩着楼梯离开了, 在外人眼睛,是年轻人的暧昧游戏,是挚友的友好问候,只有苏曦知道这是小人得志的自负嘴脸,她咬了咬后槽牙,扶着楼梯的手用力到泛白。 许经业拐着弯说苏曦的秘密,白天鹅一样的高贵的她岂容他人在她羽毛上作画,但唯独喜欢许经年一事是藏的那么深,她不屑去强迫许经年的喜欢,更不愿别人指手画脚,她就是要一点点啃,一点点磨,一点点融化许经年那死水一般的心。 “离许经业远一点,他不是好人。” 喝了水了许经年,舒服了很多,缓了她干裂的声音, 苏曦拉开了帘子,看着楼下一群又一群人,吃着精美的蛋糕,说着无关痛痒的客套话,她转过身,背着光,双腿交叉站着,身子歪在栏杆上,散发着自信夺目的神采,反过来问许经年, “那你是好人吗?” “嗯哼!” 许经年和她说话很放松,一直将她作为是自己最知心的好友,可以一起分享秘密分享酸甜苦辣的挚友,尽管苏曦这个别扭自负的Omega不愿意承认,从小到大都很傲娇。 许经年耸了耸肩,小口小口的喝着白开水,开始发起了呆,眼睛盯着墙上的时钟,她在想宋西绾,她的生日该进行到尾声了吧,应该很热闹。 宋西绾毛躁的扯着束腰的小衣,她不喜欢这么约束的感觉,快要让她窒息了, “我不想穿了,太紧了!” 晚上的衣服和白天的不同,白天的穿着显示着少女的靓丽青春,晚上的衣服就该走向女子的魅惑成熟,世世代代这么传承下来的习惯,哪里是宋西绾说不穿就可以不穿的。 王湘梅才不会管她撒娇的小性子,在她身后推着她的腰背嘱咐她, “还差一点,用力吸气。” 繁琐的绸带从身后绕至身前,系在纤细的腰上,她紧了紧衣服的领口,将许经年送给她的玉坠宝贝起来, “藏什么呢?” 王湘梅为她整理罗纱长裙,将水波样的纹理理顺,抓着她的肩膀左看右看,欣慰骄傲万分,她的小幺儿长大了,水嫩嫩的可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