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了。天色渐暗,傍晚来临,“日头毒”的理由不好再使,镜又趴回了窗边继续看车外风景。 此处临近城门,按理来说,来往车辆、行人当不少,偏此时却是空荡荡。 镜看得有些不高兴,来人间玩,不就是看人吗? 他捧住下巴,却还不舍收回脑袋,姬泱看没啥人,也没拦他,随他看。 不一会儿,终于有几匹马与一辆马车从对面而来。马上的人都着同一服制,腰间佩刀,看似是官差。镜没有瞧见过这样的人,只在书中见过“官差”这个词,瞧起来很有些像,他正要拉姬泱的手,问这是不是官差。 打头的那个官差已往镜看来,他看到镜了。 他一愣,手忽地重重将缰绳一拉,马嘶鸣一声,立刻停在原地。 他怔怔看镜,镜不明所以也看他。 他这么一停,身后赶路的几人也不得不停下,却有些手忙脚乱,还有人连缰绳也没来得及拉住,直接冲出去。那人冲过其余几人与马,有匹马蹬了蹬脚也跟着跑,马上的人忘记去拉缰绳,被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他掉下来,有人伸手去拉他,被拽得反而也跟着掉下来,连着掉了一串,简直是一片混乱。 “哈哈哈。”落在镜这个没心没肺的鬼眼中,这事儿只剩“有趣”二字,他看着那些人手忙脚乱,追马的追马,往起爬的往起爬,却还纷纷不忘回头狼狈看他,笑得更欢。 姬泱听到他的笑声,立即跟着看过去。 那是京城殿中司的服制!是京中人!姬泱皱紧眉头,不愿被发现,立即收回视线,坐直了,却见小鬼笑得依然很欢。他知道那些人为何如此慌乱,是看他的小鬼看傻了!他心中不悦,想将镜拉回来。 镜却突然不笑了,他眨了眨眼。 那几匹马与人突然乱了后,马后随着的那辆马车也跟着乱了,车夫拉不住马,马车在地上团团转,撞上路边大树,马车翻了个底朝天,马车中掉出来一个人!那人衣饰倒算整洁,只是手上脚上都戴了镣铐,一看便知是犯了事儿的。 他们的马车还在往前行,离那人越来越远。 镜瞧见那人发间木簪与身上直裰,急道:“停车!” 正在赶车的芳菲立即停了,跳下马车,走到窗边问:“怎么了公子?” 镜伸手指不远处地上的人:“那是不是也是个书生!” 芳菲又不惧人,趁那处慌乱,上前掀过摔懵了的那人,是不是书生尚不知,倒也是个俊俏后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