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靠近他。 男人的个子足有一米九二,俯身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暗色的阴影,近得能看清对方灰蓝色的眼眸,在一根根分明的睫毛下近似暗流肆虐的海面。 他整个人下意识僵住了,可还在继续接近,他感觉自己心跳在若有若无加快,还没待他回过神。 喝酒了。 对方站起身平淡说。 宋醉正想开口解释忽然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反应不太对劲,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味。 成年人喝酒是件很正常的事,我只不过喝了一杯白酒,还不至于影响大脑神经进而影响记忆力。 十九岁的他话音一落下,额头上一凉,对方曲着骨节分明的食指惩戒般敲了他一下:这个年纪好好学习。 听到男人的话他在心里犯了难,已经考上了沪大还要怎么学习? 只不过这句话没说出口,他摸着自己的额头火速离开了,没发觉身后的人不紧不慢跟了上来。 * 入夜的许家别墅一片安静,楼上房间的门紧紧闭着,门把手上落了一层灰。 端着冰咖啡上楼的白问秋在房间门口停住了,宋醉离开后许宁不让任何人进少年的房间,他不明白一个山里来的人有什么好怀念的。 他端着咖啡随意打开门,房间里保持着宋醉离开时的画面,无论是床还是桌椅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本以为少年会争先恐后把东西都带走,但带走的东西并不多,还有大半衣服在衣柜。 白问秋从十六岁起就不穿过季衣服,没有把衣柜里过时的衣服放在眼里,还抵不上他一件衣服贵。 他喝着咖啡准备走出房间,忽然视线瞥到桌上一个简洁的盒子上,光看盒子的设计便知道里面的东西不菲,不是宋醉买得起的。 估摸着是许宁送的。 白问秋往房间外探了眼,确定没人后关上门打开盒子,本以为是普通珠宝可令他惊诧的是里面装着的是帝王绿,还是他在拍卖会上看中的那一块儿。 他心里浮出无端的怒意,许宁明明拍下了帝王绿却对他说没拍下私底下偷偷送给宋醉。 他不会像少年没用得看到他们亲密都藏起来不敢出声,他大方拿着帝王绿走出去。 正巧许宁实习完拖着疲惫的步伐上楼,他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得罪他小叔了,自从宋醉搬走后工作一天比一天累,还不如去工地上搬砖。 好消息是文法学院下周开学,他终于有理由不去天元实习了,再实习下去他怀疑自己会猝死在电脑前。 他的视线落在白问秋手上的石头上:你把上次那块儿玉买下了吗? 我本来也想买下来。即便工作辛苦许宁对着白问秋依然语气温柔,但不知道买方是谁,你是怎么买到的? 白问秋看许宁脸上的神色不似有假,许宁在他面前也不敢说假话,他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 如果宋醉脖子上那块儿蓝水玻璃种真是偷的,这一块成色好的帝王绿没理由不带走,这只能说明宋醉的话是真的,山里人没有见识,真在小摊上买的也说不定。 问秋? 许宁的话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许宁疑惑问了句:今天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还没问你怎么从宋醉的房间走出来? 我进房间开个窗透气。白问秋慢了半晌回答,这块帝王绿是我母亲寄过来的生日礼物。 他将帝王绿的事压了下来,以免许宁对少年抱有歉意,况且他是真的喜欢这块儿玉,即便他从小接触还从来没见过颜色这么纯正的帝王绿。 不管宋醉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块儿帝王绿,可现在人不在了留下的东西就是他的。 许宁对白问秋的说辞没有怀疑,以白家的实力送块帝王绿不奇怪,应该是跟家里的关系开始缓和了。 他不免安心了许多,对白问秋因为自己同家里决裂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金尊玉贵的住在五千块的小区房,正因为如此知道后他想也没想决定同宋醉分手。 白问秋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他不自然握住了白问秋的手:去楼上吧。 不知为什么自从宋醉离开后他避免在少年房间边上亲密,对方仿佛从他的生命里真的消失了,他以为的留恋全没有,他甚至不知道少年去了什么地方。 * 吴缜在吧台边等着宋醉,远远地看到少年在同一个高瘦男人说话,他心下奇怪坐在角落安静看书的少年居然会主动搭话。 当少年回来后他好奇问:那个人是什么人? 男模吧。 少年下意识摸上自己的额头,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当心跳平复后后知后觉说:我当时应该劝劝他。 从金丝雀这个行业辞职的他看来男模这个行业天花板低,最好不过被富婆包养不如自己挣钱来得踏实,这么好看的人没必要干这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