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的。」 苗临极有深意地看着他,眸中深沉一闪而过,最后化成一记唇弧,「子归,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会用心的……」 徐安未置可否,话题便不了了之,他闭上眼睛往前倾身枕在苗临肩上,静謐旖旎得恍若一场梦。 苗临伸手轻拂他的背脊,又拉起一旁的软裘盖在他削瘦了一圈的身子上,呢喃轻哄着他再休息会儿:「徐安……子归……」 晚上两人一起用了饭,苗临没有像以前一样强势地非餵他不可,自己却也没吃上几口,大多时间都在帮徐安夹菜,还有些叨叨絮絮地抱怨:「你一直都不挑食,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徐安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规矩,坐姿端正地举箸用餐,他不挑食,苗临夹什么他便吃什么,甚至连用勺子舀汤饮用时都没发出半点声响。 苗临自己说乾了口水,看徐安这么镇定吃饭的样子,心里也高兴,乾脆放下筷子,倒了杯水专注看他吃着。 夜里睡觉是徐安先上的床,吃过饭后他在屋子里走了两趟消食,又看了一会儿书,等天黑后他便散发净手脱去鞋袜上床,全程无视苗临,连招呼也不打。 苗临不会同他计较这点旁支末节,打理好自己后便也跟着上床,在黑暗中摸到了被子,便连人带被地把徐安搂在怀里。 浩气盟的军队在苗临的震慑下,退离了绝泽的地界,也不再派人拦住往来的走贩行商,凤鸣堡的庶务回到正轨之后,苗临便专心地陪伴徐安。 两人似乎一夕之间回到了还未彻底决裂的那时,白天不管徐安做什么,苗临皆常随左右,甚至也偶尔能说上几句话。 在徐安说出口要彻底拋下万花谷后,他的心态上似乎也一起放下了许多,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日日愁眉不展。 多数时候苗临会试图找他说话,徐安有时会答,有时不会答,但他对于被苗临抱着午睡似乎也没太大牴触。 每日夜里相拥而眠时依然会先交换几个缠绵的吻,苗临亲着亲着兴致上来,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强势地要他。 他会把人抱在怀里细细地安抚,温语浅声地哄得他自愿打开身体接纳自己。 可若徐安当真不愿,苗临也不会再罔顾他的拒绝,用着几乎要把他揉进骨血里的力气将人扼在怀里深吻一番后,便会很乾脆地把他放开,自己下床去收拾一番后才又回到床上。 最开始苗临直接下床的时候徐安还有些胆颤,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又要又什么法子折磨自己了。 可往復几回后,苗临始终未发难,徐安心里倒有些没底,不知道男人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苗临看他镇日疑神疑鬼,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心里抽疼,徐安本不该是这样子的性子,却被他磨得对什么都不信任了。 苗临对他益发的温柔与疼宠,像对待一个难得的大宝贝般,事事哄着惯着。 徐安心里不安,问他到底想要怎样? 男人笑了笑,牵着他的手在掌心上印了一下,温润的紫眸中承着温柔的光,轻言:「想让你开心,安心地住下来陪陪我。」 徐安没有答话,低头垂眸看着被迫交握的手半晌,唇边弯了弯浅笑,却满是自嘲,「堂堂男子却屈居人下,有什么可开心的?」 苗临被他一噎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但略微沉默后,将他的手兜拢在掌心里,轻声喊他:「子归,倘若……你我……」 「今生已成定局,又何来那么多倘若?」徐安扯了扯嘴角,直接不给情面地抽手而去。 苗临慢了一步才想到要追上去,从后轻轻地抱住他,许是这些日子吃好睡好又难得折腾,徐安多长了些肉,不再是之前瘦得只剩骨架子的模样。 徐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想着要激怒苗临,许是对方让自己吃尽了苦头,他破罐子破摔心里再无任何负担之后,就想给自己出口恶气。 苗临一直都很纵着他,任凭徐安再怎么冷嘲热讽夹枪带棍地说话,他至少面上都是好脾气的哄着,性格转变之大全然不是一点半点。 徐安心里没谱,只得日夜琢磨着他的心思,反覆衡量每一分可能,甚至试探地开口要苗临放他走。 凤鸣堡主自书卷中抬头,烛光在眸里落下阴影,像是终于明白有些事终归强求不来。 苗临想要抱抱徐安,却选择了沉默、转身,走到门边的时候却突然停下脚步,有些艰难地开口:「我答应你……叁年之约一到,我放你走。」 徐安目送着他开门出去,得了这样的承诺,心口的大石却仍高悬着未能落地——从他来了凤鸣堡这么久,苗临第一次不在主卧里留宿——他却更加觉得寝食难安,以致一夜难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