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是有自责的。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因他而起,因为他要来云南赌石,所以才会有后面这种种事情。尤其是玉罕,被卷进其更像是受了无妄之灾。 沈遇看出他情绪不佳,淡声道:“这种事情谁也预料不到,不要太过自责了。” 苏格垂下眼睫,面对沈遇的安慰点了点头,但心里仍有几分困惑。 这桩桩事情,让苏格有种自己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每天来这里进行赌石交易的,有那么多人,平日里乱虽然是乱了点,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就开始抢夺。 那个卖青芒果的小姑娘刚好挑了自己,送上了监听器,而后自己拥有那些翡翠的事情被暴露,直到自己和周满打电话,提到第二天要回帝都,那些伺机而动的缅甸人就按捺不住出手了…… 如果能追回那些缅甸人,或许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 等到了昆明,沈遇被安排进了病房修养,苏格去看了玉罕几人。 刀疤还在ICU昏迷,其他几个人也都受了伤,但意识都还清醒着。其玉罕受的伤最轻,身上除了还残余下几道淤青,最重的就是脸上的伤口了。 伤口有些深,留下狰狞的三道,盘踞在玉罕白净的左脸上。 对于个女孩子而言,这三道伤口远比表面带来的伤害要大,苏格原本是这么以为的。直到看到玉罕,苏格才发现她好像并不像自己想象那么难过,玉罕的脸上看不到多少对于破相这件事的在乎,她为之焦急担忧的并非自己的脸。 苏格看到她的时候,她正站在ICU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身上插着堆管子的刀疤。 玉罕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到苏格过来了,转过头看了他眼,低声说道:“医生说刀疤哥不定可以醒过来。” 她的大眼睛里下子蒙上了层水雾,声音也带着哽咽和自责。苏格透过玻璃看向里头的刀疤,这个身材壮硕,长相有些粗犷的男人,不惜付出生命也要保护他们。 “那天那些缅甸人直追我们,还开了枪,刀疤哥他们就也开了枪。他让我躲在座位底下,我就躲进去……” 玉罕说着,也不知道是说给苏格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了五颗子弹,其有两颗都是为了保护我……” “后来他就让其他几个人要保护好我,说万他撑不住了,其他人要好好保护玉罕。” 玉罕因为情绪激动,说话有些乱,苏格耐心地听着,低声问道:“然后呢?” 她抿了抿唇,“那些缅甸人人很多,后面防弹玻璃都被打碎了,车轮胎也被打爆了。车开不了,然后他们下车把我们团团围住,我们就被带走了。” 玉罕说到这里,情绪终于平复了点,她看了眼苏格,说道:“我有种感觉——” “嗯?” “好像不是偶然的,怎么说呢……”玉罕歪着脑袋,组织了下措辞道,“我觉得,应该是有人,向他们透露了你和沈大哥的消息,所以他们才会注意到你们。” 苏格沉默了下,他也是觉得这些太巧了。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苏格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受人指使的?” 玉罕美丽的脸上露出了单纯的笑容,她又转过头去,看着病房里的刀疤,夜之间长大了般的神情:“我不知道,我都是猜的。” 苏格见玉罕不想再说,不再勉强她:“玉罕,有需要我的,你就说。” 玉罕点点头:“嗯。” 她不会客套,不会伪装,坦然接受苏格的好意。 苏格摸了摸她的头,回到了沈遇的病房。 病房里,沈遇靠在床上,正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望过来。 苏格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想了想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云南的这段日子,每天的任务就是赌石,每天都在想着要赌出好料子来。 因为没有公开解石,苏格很少会买废料来掩饰自己的异能。可是没有想到有监听器的存在,他远高于般人的赌石赌涨几率现在被些其他人知道了,这肯定是个麻烦。 就算确实有那种眼力超群的人存在,赌石赌涨几率很大,但像苏格这样几乎次次赌涨的,还是太少了。 那沈遇又会怎么看他呢? 苏格有些复杂的目光看向沈遇:“沈叔,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亲眼看到我赌石这么多次,切出那么多瑰丽的翡翠,会不会觉得奇怪,会不会怀疑什么。 沈遇听着这没头没脑的突然问话,似乎明白了苏格真正想问的是什么,说道:“每个人,都有属于每个人的领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