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小民在。” “本官问你,村长说的可是真的,当时封衡已经昏迷失去了意识,封家人就没想过给封衡治伤,就匆匆给他成亲冲喜,擎等着他死?” 马大伯连连点头,“回县令大人,都是真的。” 马大伯似乎在回忆当时的事情,他神色有些迷离,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当初封衡回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都烂了,化脓了,封衡小时候在封家就挨打,小小年纪就要给一家人戏衣服,便是女人那不方便的衣服也是他洗。封衡受伤回来,封家就直接把封衡扔到了他们的老家,一个破房子里,任封衡自生自灭。” “封衡醒来的时间短,他伤重,都是找人请我去帮他治伤,小民医术不精,没能治好他。封家一分钱都没出,不仅如此,封家还惦记着他当兵辛辛苦苦赚来的银钱。” 陈县令简直是气得不行了,他狠狠问:“那到底是多少银钱,竟让父母亲,弟弟妹妹们这么枉顾他的性命!” 到底是多杀钱,就为了那么一点点钱,就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到底是钱重要还是人命重要!钱没了,再赚就是,可人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马大伯颤巍巍的说:“回大人,具体有多少钱我不知道,只听说大约有百两银子。” 一百两,好多农民一生都赚不到一百两银子,难怪……难怪他们能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去死,也不是,从马大伯和村长说的话来分析,封家自小就没有对封衡好过。 封衡的性命是封老太封老头儿给的,他们管教儿子他管不着,但这是害人性命,他这个当县令的就得管。 深吸了一口气,陈县令的手因为愤怒都在微微颤抖,他盯着下方跪着,似乎死了一遍的封云隽,沉声问道:“本官再问,这主意是否是封云隽出的,为了谋夺兄长的俸禄,就出了这么一个灭绝人性的主意!” 马大伯和村长又是一抖,这主意是封云隽出的?他们不明白,也没听说过,这等秘事除了封家人应该没人知道,然而他们仔细想想,以封云隽的性格,似乎出这个主意也很正常。 之前他们都以为封云隽是个风光霁月的少年,然而后来他们才渐渐发现,封云隽不仅不心胸开阔,反而小气记仇,而且自私自利。 说不定封家后面的那些行为,都是他出的主意也说不定。 两人在那里想着,越想越觉得骇然,村长更是,亏他刚才还真心实意的为封云隽感到可惜,如今想想,要是封云隽真考上了举人,他们村……现在不再捧着他的封家村人,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还不快回答,是也不是!”陈县令催了。 两人咽了口口水,正要开口,旁边就传来一个含糊的,但不减尖利的嗓音,“不是!不是我儿出的主意!都是他们在乱说,司云和封衡在乱说,我儿在,怎么可能出这种主意!” “我们也没让封衡断子绝孙,我们是找了先生合了八字的,他就是能冲喜,我们没害封衡,他们在乱讲!都在乱讲!” 村长和马大伯往身边看去,才看到是嘴巴通红,血流不止的封老太,封老太张着嘴巴辩解,一双赤红的,充满恨意的眼睛盯着他们两个,也盯着上面的司云和封衡。 “他们是嫉妒,嫉妒我儿能读书,能考上举人当官老爷!他们是嫉妒!县令大人,他们是在嫉妒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