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回来了。” 看着面前,矮小的小铁皮屋,陈军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 房子是几片铁皮拼凑而成,上边盖着石棉瓦,山风一吹,整个屋子嘎吱嘎吱的响,摇摇欲坠。 屋子外边栽着几个篱笆庄子,就算是院墙了。 屋子的右边堆着一堆捡来的垃圾,臭气汹天,跟垃圾堆一样。 左边简单搭了一个鸡舍,里边关着几个老母鸡,鸡屎味迎面扑来。 看着这四处漏风的铁皮屋,陈军都不敢想这三年来,家里人过的是啥日子。 简直跟乞丐一样。 这三年里,村里很多人家都盖了新房子,有洋楼,有平房。 而自家却是越活越过去了。 听说家里原来的两间砖房,不知道被村里的二虎找了个啥理由给强拆了,自家一家人还被二虎赶到了远离村庄四五里地的山脚下边。 要不是村里好心人带路,他险些都找不到地方。 混账二虎。 陈军现在恨不得把二虎拉到没人的地方,一片一片给活剐了。 “是小军回来了吗,是小军吗?” 屋门被打开,一个白发苍苍,满脸沟壑的女人颤巍巍走了出来。 本来四十多岁的年龄,竟然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婆。 “妈。” 看到这个女人,陈军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咔的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妈,孩儿不孝,叫您老人家受苦了。” “妈,你的小军回来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们了。” 咚咚咚。 陈军又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真是小军回来了啊,好孩子,快点起来,咱进屋说话,几年不见,你长高了,身子也壮实了,你爸前两天还念叨你呢。” 陈军妈喜极而泣,拉着陈军的手就把陈军拉进了屋里。 “军回来了啊。” 父亲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自从双腿被二虎打断之后,父亲就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了,话也不多说,成天躺着,只是偶尔会在夜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那种声音,陈军到现在都不敢回忆。 “嗯。爸我回来了,你放心吧,你儿子挣大钱了,明天就带你去省城最好的医院,给你把腿接上。” 陈军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父亲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不过很快消逝。 “淑芬,带军子去给他奶奶坟前给上柱香烧点纸吧,她走的时候还念叨军子名字呢,现在军子回来了,快带去看看。” “我奶奶怎么了?” 陈军虎躯一震,心中一丝不祥涌起。 在家里,他最亲近的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那个无论自己受了自己总会鼓励自己的奶奶。 “军子,不哭,当男人不能哭,你爹是不行了,咱家就指望你了,你一定要争气,不能叫人看不起。” “你奶奶去年得了感冒,身子弱,没熬过去,去了,既然你回来了,我带你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似乎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陈军妈一脸麻木的说道,从小箱子里拿出一沓黄表纸,用一个小篮子装着,又带了半瓶白酒带着陈军一起出了家门。 一路上,陈军妈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些年生活的困苦和谁都欺负他们了,陈军默默的听着,脸色变的越来越阴沉。 虽说都是些鸡毛蒜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