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子车筹习惯性地一只手自然下垂,另一只手压上腰间的乌木挂件轻轻抚摸,动作温柔而缱绻。 “不说话?”子车筹侧过头笑着看向李砚夕,李砚夕打了个哆嗦,用力摇头否认,“不、不是……” 剩下的话淹没在一声轻笑里。 子车痕与子车筹长相一模一样,但是鲜有分不出他们来的,概因子车痕冷清,而子车筹常笑。听洛书说,子车筹原先也不爱笑的,但是后来洛书老在他耳边说啊说,后来就重新学会了怎么笑,也喜欢上了笑。因为喜欢,所以笑得温和而干净,完全让人联想不到凶名赫赫的血蛊师。 可是现在的笑容又是不同了。 就好像是浴血而生的妖,谈笑之间自带三分血气,举手回眸流转气势隐隐,就连声音都说不出的奇异,像是深海的鲛人,坐在岩石上,尾巴浸在海水里,拢着长发轻轻唱着海的歌,只等渔人被吸引过去,便将人拖入海水中,盛开大朵的血色花朵。 动人却致命,美丽而危险。 邪气逼人,魅惑天成。 众人一并僵在了原地。 大概唯二面色如常,甚至露出习惯神情的,就是这一对兄妹了。 李砚夕道:“恩公,我没有想伤害您,这只虽然是半蛊,但是除了滴血已经与常蛊无异,我知道恩公您对蛊十分敏感,唯有出此下策。”他似是有些忐忑不安,八尺男儿的眼神就像是犯了错的奶狗狗,摇着尾巴讨好地把头往主人掌心蹭。 子车筹淡淡看他一眼。 毕竟是觋,十年时间说来极久,实际上容颜也无甚差别。最多,也就是眼前人变得沉稳了些。 子车筹看着李砚夕发青的唇,笑了笑,道:“不是故意的,那又如何?” 你的爱恨,与我何干。 李砚夕沉默着低下头,李颜硶怯怯地看了一眼子车筹,小小声地道:“对不起……哥哥只是太心切了……” 子车筹依旧是笑着,如同轻轻搭在脖颈上的刀,不知下一秒是落下还是拿起。 情绪不定,喜怒无常,爱恨随心。 是为邪僧。 空气中一片寂静。 洛书:【小八,咱家小六什么时候被戏精学院录取的?】 二零八八:【我觉得已经毕业了。】 洛书虽然觉得像淋了水的狗子一样的李砚夕让人心软,但是尊重阿筹的选择。 子车痕说话向来不留情,也就是在师父前乖乖巧巧,听见自己弟弟说话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这两个人不开口,那便没有人开口了。 寂静无声。 就在这僵持的时候,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步子很急很轻,是个练家子。 “觋尊!那子母蛊可有反应?!” 一人破门而入,众人齐齐抬头看去,看见了一片茫茫的白。 雪发白衣,眉间一点血色朱砂。 “暮枝?” “雪兄?” 子车筹与李砚夕同时脱口而出,雪暮枝呆了一呆。 “子车觋尊,你们……认识?”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两个分别知道自己一个马甲,一种“性格”的人同时在场,子车筹不知道自己应该摆什么表情。 洛书:【翻车现场,太惨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