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走,桓伊从姜晨背后的书橱站了起来,手中握着卷书,遮了遮脸。观察了一会,确定他已走远,才隔著籍间隙悄声问姜晨,“文才……” “桓兄?”姜晨合上奇经八脉,整理了书桌,换了本地理异志。 桓伊缓了缓,低声问,“瑗度可走了?” 姜晨抬眼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嗯。走了。” 反复问,“真的走了?” “真。” 桓伊便放了随手拿倒的诗经,换了本乐经出来,松了口气,“可算走了。” “观谢兄只是少年意气了些,桓兄何以如此……退让?”避之不及。 桓伊叹道,“若仅是瑗度便罢了。” 去年临放年假,课业紧张。瑗度担忧乐理课,桓伊禁不住请求,便帮了一二。结果被谢道韫知道,连同两人一起狠狠教训了一通。他这十七岁将要弱冠之龄,结果被她辩到说不出话。如今一见谢道韫,他实在发虚。至于瑗度……为避谢道韫,也只好避着瑗度些了。 着实头疼。 桓伊挑了张桌子坐下,才想到,“文才,今日休沐之期。未曾听说王子誉要去南园啊。” 姜晨哦了一声,抬头解释道,“其实只是晨起洗漱之时,听闻段诚说要去采花。” “原来如此。”桓伊意会,低头去看书了。 虽非王子誉本人,但有段诚在,得此结论,必然不错。王子誉小人心性,段诚趋炎附势,两人蛇鼠一窝,凡是王子誉有意拜见谢道韫之时,段诚定然跟随在侧。 还有最娇纵任性目中无人无出其右的王庆之,幸好说是年前患了小病,暂时不能入学。 他倒是不解,同为王氏一脉,相较于琅玡,太原王氏怎的都出些…… 出些如此之徒! 另有太原王氏那位三公子,王子誉的胞弟,名唤王蓝田的……简直与他两位兄长一样的“盛”名远播,还未弱冠,便因着失手致使府中下人死亡被查…… 幸而他还差了七八岁,不会与王子誉王庆之同时来到书院,否则今年的尼山,一定有史以来最为热闹。 若是王参军依旧在世,相见太原子弟,也不知会不会为此叹息。 桓伊想着,目光落在书面,无心在意他物。 说来文才,他倒是了解一二。据说是杭州太守的儿子……这位太守在任多年,无大赏亦无大过。所以从未上调或贬谪,甚至不曾转任。 未曾上调可认做守成之才能力平庸,可不曾转任这就非常令人深思。足以说明,这位杭州太守手段不低。 马俊义……似乎是当年娶了桓温女的那位探花姓名? 如此便可说通了。一向觉得文才颇具清华贵气,不像一般士族子弟,想来必因有桓氏教导…… 桓。他们似乎还有些亲缘关系。只是细究起来怕是拐了几十个弯了。 谢琰离开时,午时不久。临近申时末,事态发展严重了。 不知该不该说是意料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支持(嗯……事实上我忘记我上一次感谢什么了,重复遗漏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啦) 19489392,风太大,我的猫就喜欢你,蒲公英の幸福,0°砸雷,谢谢 “沉默的重土”,灌溉营养液12018112123:09:37 “梨子才是真绝色”,灌溉营养液509:56:00 “风太大”,灌溉营养液120181116 “沉默的重土”,灌溉营养液120181115 “*浮生若梦*”,灌溉营养液120181112 “墨问魂”,灌溉营养液120181104 “风太大”,灌溉营养液120181103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