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喝茶都喝得饱了,眼看唐昀又开始耍无赖,他以茶水润了润喉咙,道:“阁主并未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为何要骂?” “那我要做什么事情你会骂?”唐昀看白秋令面上没什么变化,总觉还差点儿什么东西,他打开扇子摇了摇,说:“真是便宜了段洲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让秋秋开口骂人了!” “......阁主要是没什么事便回去休息吧,时辰不早了。”白秋令往被子里缩进去一截,被子横在胸前,掩唇打了个哈欠。然而这道逐客令对唐昀来说显然没什么用,他啪嗒一声将扇子收在手心捏了捏,往床边凑了过去。 他目光如炬盯着白秋令看了半晌,一挑眉弯唇笑道:“秋秋骂人的样子更可爱,我还想看一次。” 白秋令哪里见识过这种无赖,呼吸顿时停住,皱眉问他:“阁主这是做什么?” “讨骂。”两个字唐昀说得理直气壮,丝毫未觉不妥,白秋令面上的异色也权当没看到,再凑近了些,“是不是要做些‘大逆不道’的事你才会骂?又或者你—— “你舍不得呢?” 白秋令觉得唐昀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他本不想理会他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没想到刚开口要赶人走,面前倏而就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唐昀突然倾身向他贴过来,鼻尖几乎要和他的撞在一起,而他抓着被子心如擂鼓,竟然不知作何反应。 这就是他所说的“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样?”唐昀垂眸盯着他因为紧张而抿紧的双唇看,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白秋令又觉口干,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唐昀便笑说:“秋秋未免脾性太好,这样都不开口骂我。” 白秋令从未觉得自己脾气好,也是自从和这人认识后才觉得自己太有耐性,他向来不擅长与人冲突对峙,眼下虽火冒三丈,可自然而然又顾忌唐昀身上的伤,气到了顶点也不过是咬牙切齿说了两个字:“有病。” 这两个字短而轻,透着一股子的敷衍了事,轻飘飘地砸向唐昀,他感觉自己游荡的一颗心差点没站稳就靠在了面前白秋令的身上。他重新站直,朗声笑了出来:“秋秋看来是不大会骂人,这两个字分量未免太轻了些,不如我再教教你。” 白秋令偏过头看到清羽剑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想着这人或许是又想和自己打架了。 “把你推上临海山庄的擂台是故意的,拿了横君剑跟你讨个人情也是故意的,看见你的脸之前我只是想和你打一架,看见你那张漂亮的脸之后我就想和你交个朋友——后来交朋友也不足够了,我觉得你有趣,想着法子故意惹你生气跟我动手,但是你真要是生气了不理会我我又不太乐意,现在—— 现在你就是气得想杀了我,我也是高兴的。” 他话音刚落,白秋令开口就反问:“为什么?” “因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真是个疯子!” “我本就是个无赖,疯也好癫也罢,我做我喜欢的事谁也不能说我半句不好——但你骂我,我心甘情愿受着,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唐昀说得太认真,白秋令内心震动。他听懂了这句话,又像是没听懂——毕竟他从未遇过唐昀这样的人,一时半会儿摸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