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恨恨,面上却恭敬的说:“在朝廷出面之后,新日教就一如不如一日,教主和左护法被身边手下背叛,落入朝廷手中不日就要问斩,另外几个少主也死在朝廷的围剿之中。只剩下三少主在我等的护送下,安然无恙的离开了河南道,如今正在汜原县落脚。” 他隐晦的打量着钟玉郎脸上的神情,见他果然舒展了眉眼,便心道自己猜对了。 钟玉郎当初还在新日教的时候,除了跟教主关系匪浅外,便与这优柔寡断的三少主关系最为要好。 原本 宋德良并未将三少主放在眼里,因为对方真的太过妇人之仁,又身子病弱手无缚鸡之力,在教主所生的几个儿子之中最不起眼。 若不是他是教主唯一的血脉,他早就将其丢在路边,任其自生自灭去了。 没想到,自己这善心之举,会在这种情况下,意外救了他这条老命。 他垂下眼,打定主意回去后对三少主态度恭敬些,眼珠子转了转后,继续道:“自你走后,三少主便愁眉不展,食不下咽,担忧你的身体状况,得知你身中剧毒,差点没伤心欲绝就此病故。好在教主请了名医,让三少主大病痊愈,可身子骨却受了损伤,加上这半年来的狼狈逃窜,眼看着将不久于人世。” “曾经,三少主便与你关系最为要好,前几日还提起了你,我斗胆请求你前去见三少主一面,说不得……” 他黯然的道:“便是最后一面了。” 祁钟钰眯起了眼睛,对他的话信了半分,其他九成半都不信,可她的确跟这位三少主谭浩然关系不错,勉强称得上是自己的故友,他也是唯一没有背叛自己的新日教之人,是该过去看他一眼。 只是,却不能被右护法随意煳弄,她认真打量着眼前的中年人。 时隔多年,她依旧清晰的记得,这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在她刚到新日教没几天,就当众要给自己好看,说要与她切磋一番,却被她轻而易举打翻在地,她是真没想到所谓的右护法,实力会这么弱。 也正是因此下了对方的颜面,两人结下了梁子,在新日教的时候,他就总来找自己的茬。 她不厌其烦,忍了几次后就狠狠的教训回去,让他栽了个更大的跟头,对方才算是消停下来。 可即便如此,宋德良依旧是新日教的右护法,是除了教主之外地位最高的人,身边左拥右抱,门下教徒三千,别提多得意了。 可如今一见,对方看上去仿佛苍老了二十岁,两鬓的头发都花白了,脸上满是褶皱,面无血色,眼底青紫一片,看的出很久没好好休息过,整个人极其狼狈,比寻常村民还不如。 她不由勾起了嘴唇,看到昔日的仇人如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