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名总是传的比美名要快得多。 在美名前保持着冷静的人,在污名前全都像感染了瘟疫一般,狂热得几乎疯癫,尤其那个人是如此年轻就坐上首辅之位,从来没有任何恶闻的人。 “娘娘!”在万泫的恶名传遍京城时,身在万府的翁娥和岱云盈却是最后知道的。 “怎么了?”岱云盈挺着大肚子,艰难地站起身来:“是不是慎之出事了?” 一听到万泫的名字,翁娥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他们……他们说万公子私闯禁中,秽乱后宫……”还有太多太多的传言传得极其难听,翁娥甚至都没办法说出口:“现在正要押着万公子去三堂会审了!” 岱云盈一听心中一惊,她强装着冷静道:“你快带我过去,我可以证明慎之的清白!我怀这个孩子的时候,慎之人都不在京城,我怎么可能与他有私呢!” “可是娘娘,三堂会审在宫中,他们现在正在找你!说不定现在就是在引你过去,娘娘不能去啊!”翁娥劝道。 “你不要再劝我,备车,快!”岱云盈道,“难道你要看着慎之出事吗!” “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翁娥说着便搀扶着岱云盈往宫中去。 可一路走过去,翁娥却发现人越来越多,等到了宫门前,更是已经水泄不通,再也过不去。 “怎么了?”翁娥下车问道。 “好像是万泫万尚书趁着押送的人不注意逃跑了,”那个人回答:“可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往家跑,也不往城外跑,去跑到了这城门楼上!” “什么!?”翁娥一听整个人都傻了。 “是啊!现在他一个人站在城门楼上,谁都不敢接近呢!”而他们这些百姓,听说了之后也纷纷往城门聚集,想看看连进京城都要提前清道的一品大员,长得什么样子。 “翁娥,快。”岱云盈咬着牙道:“扶我过去,扶我去城楼。” 从人群中挤过去,便能看到一个男子此时正站在城门楼上,看着下面聚集得越来越多的人。他眼中没有畏惧,也没有绝望,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这样理所当然。 “我……”站了许久,万泫终于开口了,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杆旗帜:“我大燕朝,高祖建国之时,内忧外患,和硕部落数次南下,家国社稷如立危石累卵之上。为了对抗外敌,获取世家支持,高祖承诺,我大燕一朝,不对世家征税,遂得世家出资,与一万万子民浴血奋战,方将和硕部族击退至漠北之北。” 万泫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可自那之后,各世家大族仗着高祖的承诺,大肆兼并土地,上吃国家,下肆百姓。从建国到现在,仅仅六十余年,世家便已掌控了国家绝大部分的财富,朝堂之上,政党倾轧,也不过是关于世家权益的斗争。内阁之中,群臣表演,不过是为了掩盖世家已经将这个国家蛀空的事实!新政之前,仅川蜀一个省,单单一个世家便有千万两钱产,还未计算名下良田、宅邸,而川蜀一省一户百姓四代攒下了多少银两?二十两!仅有区区的二十两!这些世家却还妄想着将他们的账摊到百姓头上,让百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