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元功鸿道:“古往今来,圣上御驾亲征都是有十足把握时才会出征,否则如果届时有什么意外,国将不国。” 温珩听后无奈地笑了:“元将军以为,此时我们还有余地去讨论这个问题吗?” “三日之内,集结大军,兴兵北上,共抗和硕!” …… 温珩站在归雁徊的门前,犹豫了很久,却不知到底要不要进去。 明日就要出兵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不知道自己还回不回得来,他更不知道——想到这里温珩像吞了一千根针一样——他更不知道在他回来的时候,归雁徊还在不在。 这些时日温珩整日整夜的埋头在医书之中,却找不到半点能解双生之毒的方法,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的话…… “陛下,你怎么来了?” 温珩还想着,突然被身后人吓得一个激灵,他转过身,正好见到归雁徊站在他身后。 “若邻,你怎么在外面?”大约是被吓到了,这些日子两个人见面时那种刻意为之的冷淡竟然全部烟消弥散,温珩的声音还是那样柔软而充满关切,归雁徊的面容还是那样将欣喜掩藏在平静之下。 夜色之中,归雁徊的脸显得有些苍白,温珩不禁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给他披上,“别跟朕说什么僭越了。”像是知道归雁徊要推脱一般,温珩抢先开口说。 被温珩参透了心事,归雁徊只是低头笑了笑,他系紧温珩的外袍,那上面还残留着些他的体温,将归雁徊的耳尖都熏红了。 “陛下明日出征了,”归雁徊说:“臣去查看了下粮草和马匹。” 温珩说:“这些事有军需官去处理,你就不要操心了。” 归雁徊却道:“这是臣的心愿,能够尽些绵薄之力也好。” 心愿,温珩忽然想起,这恐怕不是归雁徊的心愿,更是他的遗愿,他吞下那毒药不就是为了看温珩去打和硕吗?温珩心中又难受了起来:“你那时不用喝那东西的,你的心愿就是朕的心愿,你认为打和硕是正确的,朕又怎么可能不听?” 温珩提到这事,两人的气氛便瞬间沉重了下来,归雁徊细细回想了一遍那一天,才对温珩道:“臣当时……并不是逼陛下进攻和硕,而是臣实在无颜让陛下再相信臣。臣也贪恋陛下,也舍不得陛下,可臣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过愧对陛下。” 温珩吼道:“愚蠢!”可他转念一想他马上要出征了,这或许是两人最后一面,又赶紧抓住归雁徊的手:“朕一直都信你的,哪怕被你骗了一万次朕都信你,毕竟朕那么喜欢你,喜欢的脑子都傻了。” 归雁徊还是低着头道:“陛下,别说了。” “不行,朕要说。”温珩执拗地道:“若邻,朕好后悔,明明在一起的时间那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