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气结,眼刀子直往母女二人身上剐。 既然如此,给脸不要脸。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穿得花枝招展招摇过市,若不是你品性不端,男子怎敢欺辱与你?必是你举止放荡,惹了他们。闹出这等丑事,不思量遮着掩着,还敢闹得人尽皆知,我看你是不想要名声了!” “我名声如何,与你们王家何干?”叶娉气极,怪不得能养出王沐那样的败类子孙,原来根在这里,同这样的人讲道理实属浪费口水。“你们王家行事还不如寻芳馆里的姑娘光明磊落,养出那等没用的软骨头,还有脸出门充什么狗屁长辈!我若是你,早就臊得恨不得躲着不出,藏着自己的老脸不敢见人,省得丢人现眼!” 叶氏整个人都傻了。 娉娘定是对王家积怨太深,到现在已经不管不顾了。 朱氏则是气得心口痛,她嫁进王家几十载,向来都是被人敬着捧着,几时被人这般羞辱谩骂过。 这个小贱人! “怎么?是不是想杀了我,还想杀了我全家?”叶娉不惧她恶毒的眼神,冷笑道:“你想劝我不追究你孙子犯的事,那是做梦!除非你现在放一把火,将我们一家人烧得干干净净,否则这事没完!” “你…休要猖狂!” “到底是谁猖狂!” 叶母推门进来。 朱氏一惊,这个吴氏怎么回京了? 吴氏虽是一个乡野村妇,但颇有几分难缠。当年两家结亲时,哪怕他们王家身份高出许多,在议亲时一应礼节吴氏都不曾退让半分。后来亲家走动,哪怕她再明示暗示,吴氏也不曾巴结过她。她恼吴氏不识相,没少拿王家送的礼行说事,但吴氏愣像是听不懂一般,丝毫不见羞愧。 吴氏是镖师之女,年轻时镖行四处,有着内宅妇人没有的胆识和阅历。她往那里一站,朱氏莫名觉得自己气势矮了半分。 “亲家母回京了,正好我们说道说道。” “我家儿媳与娘家断了亲,三老夫人这声亲家母民妇不敢当。民妇只问一句,是谁三更半夜上他人门前耍威风?你们王家自诩书香世家,行事竟然如此猖狂无礼!” 朱氏恨极,恼自己方才就不应该碍于面子叫这吴氏一声亲家母。一个乡野村妇,当真是不识抬举。 “好一个叶家,你们这是反了天!” “谁是天?”叶娉反问,“天子姓赵,你们王家是天吗?” 朱氏心惊,她怎么被这个小贱人抓住话柄了。 “好,好,我且问你们,打伤我孙儿的事,你们要如何处置?” “我若是老夫人,恨不得将此事捂得紧紧的,哪里敢出来丢人现眼。五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姑娘家,还被我一个弱女子给打得哭爹喊娘,你们王家可真有脸!” “你打伤了人,就该认罪!” “认不认罪,盛朝律法自有定论。莫非你们王家真以为这天下是你们家的,可以视律法不顾,想如何就如何。若真是如此,小女子走投无路,少不得要去衙门敲登闻鼓,诉一诉这天大的冤屈。” 叶母露出赞许的神色,以前她总觉得大孙女本性不坏,就是行事有些不太坦荡。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孩子长进了许多。 这世上有些人,并不是讲理就能讲得通的。人人都以为草莽难缠,有礼说不清。却不知世家知礼不守礼,比草莽更加蛮横。 “三老夫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