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娉乖巧无比,听话地上前扶她进内室。 温夫人并未恼怒,也没有生气,而是满满的担心。等到叶娉扶着温老夫人进到内室,她才低声和田嬷嬷交待几句后离开。 叶娉服侍温老夫人睡下,直到温老夫人睡着后才出来。 一出怡心堂,便看到温夫人。 温夫人一直没走,就是在等叶娉。 此时已是夏初,园子里景致重重,假山奇松,繁花似锦。哪怕是垂挂在月洞门上的藤蔓,也修剪成雅致的形态。 “祖母可睡下了?” “睡了。” “那就好。你祖母年纪大了,性子也越发固执。人说老小老小,人一老,难免会越来越像孩子。身为晚辈,孝字为先。老人糊涂,做儿孙的不能糊涂,更不能由着老人的性子。大伯娘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有些事你经得少,难免狭隘。” 这些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也极为推心置腹。温夫人早年才名显露,后来贤名在外,不是没有理由的。 但是叶娉相信自己的直觉,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活得久,就一定懂得多吗?怪不得大伯娘当年明知大伯和长公主两情相悦,依然横插一脚,原来是看中了大伯年长。” 温夫人脸色一变,越发语重心长。“娉娘,你已是郡王妃,言行举止切莫再如从前。有些话在府里说说还罢了,若真传了出去,世人还不知会如何说你。” “既是在自己家中,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除非亲人反目,互相踩踏,否则又怎么会传出去?何况大伯娘当家多年,人人称赞,总不会治下不严,家丑外扬吧?” 温夫人幽幽一叹,“我知你心中还有误解,我也不欲辩解太多。你只要记住,我是你的长辈,自是盼着你好。你祖母年纪大了,难免多思多想,有些话你实在不应该在她面前胡说,凭白让她生了忧思。” “大伯娘是指我哪句话说错了?难道是我说国公府的一切要落在别人手中这句话吗?这倒确实是我的不是了,阖府皆是温家人,满府的富贵又怎么可能易主。” “你能自省,实在是再好不过。这样的话以后切莫乱说,没得让人笑话。” 叶娉忽然笑了,话也服了软。 “大伯娘说的是。” 温夫人似是很欣慰,“我与你母亲是一家姐妹,如今你又嫁进温家,这是亲上加亲。日后等郡主进门,因着这层关系应该也会与你交好。” “听说郡主很是贤良,想来即便没有这层关系,大抵也不会与我交恶。” “郡主身份摆在那里,规矩不能乱。她再是平易近人,或许也会有些人心生不满。你是个懂事的,必是明白这些道理。” 说话间,两人已快至内外院分岔路。 “大伯娘留步。” “那你慢走。” 温夫人目送她离开,眼神里一片晦涩,不知在想什么。温如玉不知何时过来,就站在温夫人的身边。 母女二人长得像,此时的神情居然也是如出一辙。她们看着那道婀娜倩丽的身影过了月洞门,然后再也看不见。 “娘,都是我不好。若是我早知她对二哥有心思,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容着她,我…真是看不惯她现在得意的样子。” “小人得志而已,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温如玉脸色变幻,她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二哥都被那个小贱人迷惑了,不仅护着,还代为出头。 今天一早她就得到消息,齐公子居然出事了。说是酒后与人斗殴,还出了人命。如今人已在大牢,也不知刑讯之下会说出什么来。 “可是二哥好像对她不错,我怕她在二哥面前胡言乱语。若是她真说了什么,二哥会不会对我们生出间隙?” 温夫人爱怜地摸着女儿的发,温婉一笑。“怎么可能?你二哥那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