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该吃吃该睡睡。 然而半夜她忽然醒来,竟是再也睡不着了。 第三日起床,她整个人没精打采。 三喜等人一个比一个小心翼翼,说话走路都比平日里轻了许多。 一人吃饭一人看书,确实是自在。这原本是叶娉最想要的生活,却不知为何忐忑不安中还有几分浮躁。下午温如沁过来,却是不敢再进院子。叶娉很无奈,只好出了院子同她在古桐树下说了会话。 一直到日暮,温御还是没有回来。 叶娉歪在窗榻前发着呆,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左右那个活了两世的老男人的情绪。 她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想多了。 但是为了以后的好日子,抱大腿的事不能有一日懈怠。 …… 刑司地牢,火舌如信子。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穿了琵琶骨挂在半空,血顺着他的脚一滴又一滴地滴在地上。浓重的血腥气充斥着,那些沾了血的刑具格外瘆人。 钱掌狱手执一把三角烙具,面无表情将其放在火盆中烧红。 “倒是嘴硬了,三天都不开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手里的家伙硬。” 烙具烧红,红得吓人。 那挂着的人似没有意识,如死尸一般。 “慢着。” 阴暗中的人现身,墨衣金冠,如同误闯地牢的世家贵公子。 “大人。”钱掌狱听命放下烙具,“此人骨头之硬,不如用极刑?” 所谓的极刑,包括凌迟抽筋剔骨等。那死尸一般的人听到这两个字,无一处完好的身体竟然还抖了一下。 温御背着手,优雅地缓缓踱步上前。漆黑的瞳仁中没有一丝温度,完美的五官如冰雕玉刻,周身凛寒不似活人。 “你有一个儿子。” 死尸一般的血人倏地睁开眼,眼中尽是惊疑。 不。 不可能的。 他将儿子藏得那么严实,不可能有人找到。 温御又道:“那村子虽偏僻,却也不无与世隔绝之地。何况寄人篱下,哪怕是安排得再周全,迟早会露出端倪。到时你背后之人为斩草除根,未必不会对他下手。” 血人身体又抖了一下,眼底泛起惊恐之色。 “…不会的。”他的声音如破了的风箱,极其难听。 “我能保他。” 血人闻言闭上眼睛,又似死尸一具。 钱掌狱冷哼一声,“不知好歹!” 复又重新拿起烙具,准备用刑。 血人忽地睁眼,“我说。” 钱掌狱放下烙具,又是一声冷哼。 许久之后,血人交待完一切,求温御给他一个了断。 这样的事,当然不用温御动手,动手的是钱掌狱。钱掌狱恭送温御离开,望着那天人一般的上司,莫名觉得自从大人成亲后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好像变得心软了。 温御出了刑司,望了望天色。 夜色沉沉,他已有三日没有回府。那张艳色小脸仿佛近在眼前,嬉笑嗔怒精彩至极,他脚步不由加快。 刚进府门,忽地想到什么,他没有直接回屋,而是先去了书房。将将除去沾了血迹的外衣,便听到门外的动静。 赤足散发的小姑娘跑了进来,直接往他怀里扑。 “郡王,你…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殊色的小脸,满是泪痕。 一身红色的寝衣,越发衬得肌肤如雪。 小姑娘咬着唇,眼眶里全是泪水。“…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贪心了。你能娶我,已是我之幸。可是我…竟然越来越不知满足。以前我想着能时不时见你一面已是足矣,后来我又想着哪怕是有名无分我也愿意。可是现在…现在我想做你真正的妻子…一直做下去…” 妈呀,脚好疼。 叶娉在他一进府门,便得到了消息。原本想着院子里一路都铺着青砖,应该不会硌脚,谁能想到竟然还有小石子,真是失算。 “郡王,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