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虞按着他的额头将他推开,冷漠地重复:“我没有。” 秋满溪道:“你若是没有喝酒,小仙君怎么能近你的身而且你还没有发觉?” 宁虞眉头紧皱,恍惚间想起来昨晚他饮下的那一杯茶,味道似乎和之前有些奇怪,原本他还以为寒淮川的人换了新茶便未在意,原来那里面竟然掺了酒吗? 想通这一点后,宁虞猛地一抬手,在内室的罂粟剑倏地飞跃他掌心,被宁虞抓着就要往外走。 秋满溪忙拦住他:“等等,你去哪里?” 宁虞道:“找人。” 秋满溪腹诽看你这气势根本不像找人,而是要砍人啊。 秋满溪道:“寒淮川盛产美酒,指不定是哪个粗心的把茶酒端错了,你不至于这点事就要杀人吧。” 宁虞站在原地半天,才被秋满溪劝着坐了回去,满脸写着不开心。 秋满溪正低声劝着他,一旁的珠帘被人撩开,易雪逢睡眼惺忪,揉着眼睛走了出来,他大概还没睡醒,迷迷瞪瞪地喊:“切云,我找不见衣服了。” 平日里切云总是会将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脚的小榻上,易雪逢只睡了一个多时辰,整个人晕的走路都在打飘,他浑浑噩噩地在床脚一阵乱摸,没有找到能换的衣服,便赤着脚出来找切云了。 谁知切云没找到,将揉眼睛的手放下,就对上了两双复杂的眼睛。 易雪逢:“……” 易雪逢呆了一下,猛地转身,一言不发地进了内室,似乎不想见人了。 秋满溪笑容满面地起身想要进去,走了两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仿佛要立地成佛的宁虞一眼,柔声道:“徒儿,没听到刚才小仙君说什么了吗,快去给他找衣服。” 宁虞:“……” 宁虞心道我佛慈悲不可杀生,面无表情地起身出去了,将门给摔得哐哐作响。 秋满溪没管他,自顾自进了内室。 易雪逢满脸发红,已经羞愤地缩在角落里想要找地缝钻进去。 秋满溪走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俊不禁道:“那里不脏的吗?快出来,师尊又不笑话你。” 易雪逢抬起头发红的眼睛看了秋满溪一眼,讷讷道:“师尊什么时候到的?” 秋满溪打趣他:“你们还搂在一起亲密的时候就到了。” 刚站起来的易雪逢顿时又蹲回了墙角,羞耻得不想露脸。 秋满溪又耐心哄了他一会,易雪逢才满脸通红地起身,跟着秋满溪走到了榻边坐着。 秋满溪道:“怎么回事?来和师尊说说。” 易雪逢不像宁虞那样叛逆,几乎是问什么就说什么,他水濛濛的眸子有些可怜地看了秋满溪一眼,开始熟练地告状。 从宁虞往他嘴里塞草,到逼着他吃山楂,还半夜三更跑去打他的头,最后竟然摔了他最喜欢的茶具,一二三四事,简直令人发指。 “……我只是想趁半夜过来打他一下,一报还一报的,但是谁知道他睡觉这么不安分,直接抓着我就往床上带,我衣服都没有换……”易雪逢十分委屈,“都没有沐浴的。” 秋满溪边听着边无声叹气,他揉揉易雪逢的头,问:“所以你就往他茶里兑酒?” 易雪逢有些蔫了,没有反驳地点点头。 秋满溪无奈地拍了易雪逢的手背一下,道:“你啊,怎么越活越像个孩子了?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半夜三更过来动手啊。” 易雪逢讷讷道:“可是,我打不过他。” 秋满溪柔声道:“傻孩子,师尊可以啊。” 易雪逢:“……” 易雪逢瞥见秋满溪腰间别着的树藤,不着痕迹打了个寒颤,许是昨晚宁虞昏昏沉沉那句“雪逢”让他这段时间的怒气瞬间消失了一干二净,见到秋满溪想要打宁虞,他竟然有点不忍心了。 “师尊,算了。”易雪逢扯扯秋满溪的袖子,小声道,“我又不生气了。” 秋满溪道:“徒儿,你再这么良善可欺下去,你师兄指不定还要得寸进尺。” 易雪逢不想继续谈论这个,抬手将发冠扯下来,眼巴巴看着秋满溪:“师尊帮雪逢束发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