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腾达,能赏小的一杯羹。” 这个意思,就是要钱。而在大宅院里,要钱是最容易的。 安氏轻松一笑:“这个自然。你若能助我,我当然要记你的好——快说说吧,究竟是什么好消息?” 张讳压低了声音:“公子与正院那位生了龃龉,据说从昨晚就在生气,直到今早都还心情不好。您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安氏的眼中一下子泛起亮光:“这自然是!” 张讳附和着也笑了笑:“那您就好生准备着。奴估摸着,公子今日不会太早从学塾回来了,这便是个机会。到晚膳时您早点过去,趁王宇还没提膳,就先去找公子,正合适。” 安氏明白了他的意思,压制着欣喜,颔了颔首:“多谢。” “姨娘客气了。”张讳毫不介意再多卖一个人情,“您也不妨投其所好地备膳。奴听说膳房前两日做了一道苏式暖锅,公子在正院吃着了,觉得不错。” 苏式暖锅,安氏牢牢记住了这四个字,再度向张讳道:“多谢你。” “姨娘客气了。”张讳笑道,说罢就打算起身离开。 这到底是后宅,没有裴三郎的吩咐,他根本就不敢自己过来。来这一趟,他也是担着风险的。 而后整整一日过得平平淡淡。楚沁根本不知道裴砚在和她生气,午睡起来就开始美滋滋地琢磨晚膳吃什么,最后决定先尝尝用那个油辣子拌凉面好不好吃再说。 清秋就按她的吩咐又跑了趟膳房,章师傅对此毫无意外,立刻着手准备其他适合凉面的佐料与小菜,至于面等一会儿再下就行,下好过完了凉水就能直接提走是最好的,不然放久了就坨了。 西院里,安氏从下午两点就开始梳妆,衣服换了一身又一身,忙到将近四点总算踏实了。 这回她挑了一身杏色的衣裙,是温柔端庄的那一种。她想裴三郎先前既然总往楚沁那边跑,就说明他喜欢楚沁的风格,她便仿着那个味道来就是了。 四点,安氏就催身边的婢子去将晚膳提了回来,然后就直接往学塾去。 其实用晚膳的时间理当再晚一些,可她心里紧张,怕裴三郎提前回来自己会白费工夫,觉得还是早些去才踏实。 是以安氏到学塾的时候王宇还没过来,她客客气气地与院子里的书童打听了裴三郎在哪屋,就从婢子手里接过食盒,自己寻了过去。 她腰肢纤细,姿态婀娜,当值的书童虽然年纪还小,但看着她的背影还是连头皮都麻了。 ——这个作派,一看就是妾!可是按着规矩,妾室是不当这样随意走动的,她这样过来,要么是睦园里变了天,要么就是一会儿要出事。 书童对此不知道该怎么办,前思后想之后决定走为上,做完手头的一点杂事就赶紧溜了,溜到学塾后院的卧房里去猫着。 安氏寻到裴砚所在的课堂门外循着门缝张望了眼,见里面除了裴砚再无旁人,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步态很轻,没发出一点声响,推门时的那一点点响动也没惊扰裴砚。于是直至她将食盒放到裴砚案头,裴砚才惊觉身边有人。 他眸光一凛,抬起眼睛,见是安氏便心里一紧:“有事?” 这两个字问得虽然不算客气,但也并无恼意,安氏低着头,莞然笑道:“听闻三郎日日挑灯夜读,怕三郎累着,备了晚膳送来。” 裴砚“哦”了一声,淡泊的目光又落回手中的书页上:“放着吧。” 安氏左右看看,见旁边的桌子空了,就将食盒搁去了那边,一道道端出来摆在桌上,柔声又言:“三郎手上的伤还没好,也别太累了,一会儿妾身取药来给三郎敷一敷。” 裴砚没作声。 安氏侧首瞧了瞧,见他没有放下书的意思,就先给他盛了碗苏式暖锅里的鲜汤,连着一枚蛋饺、两枚虾丸与几片春笋一并奉过去:“听闻三郎喜欢这汤,妾身特意备了来。” 裴砚本没在意,随意地扫了眼放在手边的瓷碗,定睛之间却眸光一凛。 下一刹,安氏被他凌凌睃来的目光惊得一滞,不及细看就见他已起身,铁青着脸色,大步流星地走了。 “三郎?!”安氏无措地疾呼,裴砚走出院门,正碰上王宇也提了膳过来,冷不防地看见他风风火火地往外走,王宇也是一愣,继而看见安氏追出来,顿觉不好。 裴砚没理王宇,径直走出学塾。王宇悬着颗心几步进了课堂,迎上安氏的一脸失措,没好气地先道了句:“姨娘还不快回去!” “哦……哦!”安氏不敢多留,赶忙离开。王宇复又踱进几步,去看桌上的菜肴,目光触及放在裴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