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知道什么?让我回来就是为了和我确定关系?”吴畏嘴上占便宜,口气还是挺中肯,“你得说得再明确点儿。” “这罐儿啤酒我是喝的是朋友,吴畏,你是我朋友。”方迦尧话说得明白,“也只能是朋友。” “我懂,不越界。”吴畏表情没受伤,很洒脱,“你这样想我也挺开心,你说是朋友就是朋友,我不强求什么。” “衣服还你。” 衣服在怀里揣久了,带着方迦尧的体温,暴露在空气里就散了个干净。 “一件T恤而已,随便拿着,权当生日礼物,朋友之间客气了。”吴畏把衣服推回去,“甭客气了,晚上请你吃饭。” 吴畏长腿一伸,搭在玻璃桌上,胳膊轻放在方迦尧身后的靠背垫儿上,“走?” “等会儿,你到底什么意思?”方迦尧不打算这么糊弄过去,“明天我搬出去,宿舍钥匙一直在我这儿,顺便交给你。” 吴畏脸色变了变,嘴上没说,看方迦尧收了衣服,还是站起来拉着人往外走,到了楼梯口儿伸手把人拦住,“你的私事我不多问,要住哪儿随你便,晚上带你去个地儿,热闹。”然后拎着海棠花盆儿,往方伽尧身上塞,“送你一盆儿,鲜亮好养活,多晒晒太阳。” “钥匙还是给你,你什么时候回去就提前跟我说就成。”吴畏伸手给方迦尧递烟,“来根。” “你平常不回去?”方迦尧钥匙在手里转了两圈儿,“我平常回去挺少的,还是给你,应个急。” “我没有多少要紧事儿,你回去就是要紧事儿,不耽误。” 钥匙的事儿在他跟吴畏之间又是黏黏糊糊,吴畏这人会打太极,老老实实跟他说事儿总能让他找个由头应付过去,好比今天这事,方迦尧挑明了,吴畏也接受了,并且表示还想继续。 他的潜台词方迦尧听得懂,我知道你拒绝我也明白,但是我追我的,也不碍着你什么事儿,你跟我当朋友我也当你是朋友。 你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等我就好。 但是方迦尧承受不来,所以临时决定出去住,吴畏是他朋友,这点方迦尧承认,吴畏人挺好,就是独,唯一的一点人气儿,方迦尧不忍心断干净,也不给他留多余念想,话说绝,剩下的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吃哪儿?” “串串儿。” 东科大校门口儿小吃摊多,西北角延伸整个十字路口都是露天的烧烤摊儿,九月入末,昼夜温差大,晚上除了潮湿之外更多的是凉快,校门口儿做的多是学生生意,也就没那么多坦胸露背的,都是成群结队的学生,穿的干净板正,规规矩矩坐着。 地方味儿冲,敞亮,方伽尧找了椅子坐下,把没还成的衣服找了个纸袋子包好,立在旁边,又把袋口扎牢。 吴畏点完菜回来,瞅了一眼纸袋,“就一件衣服,随便糟,送你了就是你的。” “知道了。”方伽尧胸口有点儿闷,吴畏把自己放得太低。 自己跟他都是明白人,感情的事儿不强求,顺风顺水谈风月谁都有雅兴,但保不准谁都有个难处,方伽尧想信,但不敢信。 年轻冲动追人的劲头儿足,看见喜欢的漂亮的物件都能磨个十天半个月,何况追个人。 十年他都见过。 也不过就是空口白话,做不得真的。 何况自己也不值得别人这样,但是看吴畏难得精神头不错,方伽尧也就附和放松,“放辣子了?”他看着滋啦啦冒红油的炸货,眼睛亮了亮。 “算算日子,你也能吃了,陪你开个荤。”吴畏爽快开了瓶儿啤酒,“今天你随便喝,我开车。” 方伽尧吃了个爽,后背冒汗,但是没喝酒。 吴畏在他总是容易忘形,所以方伽尧有意识收敛,“这顿算我请,最近也没少麻烦你。” “可以,我接受。”吴畏捏着小瓷碗喝水,抬眼皮看了方伽尧一眼,“以后我麻烦你的事儿多了,就礼尚往来,别见怪。” 知道吴畏又在话上占便宜,方伽尧倒是轻轻叹了口气。 他离了桌去到小老板那儿付钱,想着以后除了工作往来,应该不会太有交集,海棠跟衣服自己一样儿也没推掉,以后再见不知道得从吴畏那儿捞多少东西,拿钱的时候想了想,算起来自己也没送过吴畏件像样儿的玩意。 礼尚往来他倒是没说错。 方伽尧回了小吃摊,看吴畏挑了跟艳红的小米椒干嚼,挺好奇,“你不也挺能吃辣?”以前在食堂见吴畏吃得清淡,不知道他口味也重。 吴畏慢慢抬头,用辣椒尖儿点在舌头上,眼睛勾在方伽尧嘴上,“我尝不出味道的,天生没味觉,所以我特想知道,你嘴里现在什么味儿。” 作者有话要说:爱您~后期也不虐哒,甜掉牙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