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还想再观察一下。 方伽尧在里头能听清楚,他知道吴越礼进不来,所以就光着两只胳膊搭在瓷砖边角,手里捏着半支烟,伸直了胳膊逆着头顶上的刺眼强光,看着上面儿一圈儿的青紫抹红,突然整个身子朝外一歪,从胃里直达的一股冲动拉着自己的喉咙,最后只有脖子上紧绷的肌肉,极不规律的抽搐。 什么都没吐出来。 方伽尧再躺回去的时候,眼睛酸胀肿涩,看影儿都模糊。 他立着耳朵再听外头的动静儿。 门关了。 他累得什么都没想管,慢悠悠阖眼的时候,门口儿小姑娘来叫,“先生,您可以回去了,衣服跟少爷留的东西都在门口,没什么需要我就先出去了。” “谢谢,”方伽尧把这两个字说出来,才猛然惊觉自己嗓子哑了。 然后一只手盖在自己眼睛上,胳膊枕在鼻梁上,自嘲笑了两声。 还真是既不经造,又没出息。 这点儿程度,嗓子就坏了。 方伽尧抬了腿出去,开着门顺手扔了烟头,用手挑了件儿上衣,发现这件儿衣服是之前给吴畏的那件儿白色连帽卫衣,上头现在还有淡淡的阳光混合柠檬的香味。 倒是跟自己现在这样一身烟涩味不搭调。 等到利索套上一身,回头瞧见最底下还压着一个铁盒。 限售的蓝莓果糖。 也不知道老头儿那还剩多少。 他自己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想着些乱七八糟他控制不住的事儿,又弯腰捡了在手里来回晃,哗啦啦的清脆声儿顺着他一路回了东科大的宿舍,就是到了楼下还得麻烦万科开门。 万科顶着个鸡窝头,揉着眼屎往下走,等到了门口儿没忍住一句我|操。 “尧哥,你这大晚上的摔哪儿了?!”万科一边儿开门一边儿扒拉这玻璃垫脚尖儿,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来,“这一块块儿的,跟人打架了?!” 方伽尧进门的时候,顺手把帽子戴上,声音发低,扶着万科的肩膀说没事,然后又想了一会儿,改口,“让狗咬了。” 万科赶紧拉着人往回扯,“那不成,我带你打针,你当被狗咬了是闹着玩儿的啊?!”万科一直很不淡定,但是方伽尧笑着把人拉回来,“那狗没病,咬了就痛一下,过几天就好。” “不是,什么狗啊,你就这么确定?”万科人没抓住,看着方伽尧往楼上走,等着再往人下面看,他上楼的时候露出一截儿脚踝,上面都是挺红一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