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了白,车窗外的景象渐显,瞪着眼睛盯着窗外的陈素忐忑不安的心真的放了下来,可怕的黑夜过去了。揉揉酸涩的眼睛,陈素这才发现自己那八百度的眼镜不见了,想到昨夜看到的清晰的大坑,陈素切身体会了人果然有着生命的潜力的。劫后余生中酸涩中,车子继续摇晃着往高速路的入口驶去,离北京市还远着呢。一夜的恐惧和紧张的渐渐消失让陈素松懈了下来,再也敌不过困倦,在晨曦来临之时沉睡了过去。 陈素从来就不是伶俐敏感的人,但是如此不伶俐的陈素却在一种异常感触中被惊醒了。 车子已经停下了,人还都在车子里。被这异常触觉惊醒了来,张眼就瞧着了前排趴在椅背上盯着他看的两个人, “别动”在第一时间,开车那人伸手压住受惊要爬起的陈素,嘘了一声:“别动,让他再睡会儿。”轻轻指了一下他身边那个还在沉睡的人。陈素这才清楚到自己的状况,他居然是歪在别人身上睡的,不!准确的说,他是横在别人怀里睡大觉的,所靠着的那人就是他惧怕了一整夜的那位。 环着陈素的那人睡得很熟,低垂的头挨靠着他的颈,细微的呼吸饶得他脖子痒痒的。以这种距离,和他紧挨在一起陈素若是爬起来就必然会惊醒这人,显然他的两个同伴不希望陈素打搅了他的睡眠。 想逃离这些危险份子的心情虽然万分急切,但陈素没敢动,他可不会开这个车门,好在,维持这种姿势并不累,也还暖和。离得如此的近,陈素可以看到这人大半的面,这人像是刀削的冷,连在沉睡中眉峰都皱着,近距离看着这随意间就把自己扔飞出去的人,陈素打心眼里惧怕,一想到昨夜那事,落地的右肩膀的痛觉又强烈了起来。 这种相依偎的情况并没有延续多久,就陈素醒来没会儿,他也醒了。 在他眉峰跳动时,那前面的两人一起转正身,陈素也识相地立即爬起来,牵动肩膀的伤,咽下痛吟,陈素没敢发出声来。 他醒的很快,端坐着的他眼睛透着冷静光,清醒得似乎根本就不曾睡着似的。 那射进车窗的阳光显示出差不多快是中午了,往车窗边缩了又缩,陈素尴尬的巴着车门边的扶手,不会开车门的他想跑也跑不了。 前排副驾的人塞给陈素几张钞票后拉开了车门,“拿去看胳膊,前晚儿的事全忘掉懂不懂!”言语不是威胁也不是商量,只是简单的吩咐。 那辆车消失在车海中,捏着钱,陈素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他是想把这些钞票扔了的,但没敢,也没舍得,挣钱有多辛苦看每天到晚十二点后才关店门的父母亲就知道了,何况,不知身在何处的他口袋里也只有五块钱而已。 第 5 章 高度近视的陈素眯着眼睛兢兢战战挑了个起步价最低的白色面的,像是在北京城绕了一圈的远,花了三十二元的打的费,才回到学校东门口。一下车的陈素立即到校门边上的眼镜店配了付新的眼镜,配眼镜用去了四十五元。 戴上新的眼镜再看这个世界,天地清晰地有点诡异,要不是肩膀还弥漫着痛觉和捏着的余下七百多块钱,陈素真想自欺昨夜发生的就是一场梦。 在校医那看了一下,肩膀是脱臼,接骨时痛的半死,接上后就好多了。骨头没断就是好事,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校医说没什么大事,肿痛的肩擦些药酒就可以,过几天就会好了。 那剩余的几百块被陈素压在大红箱底,睡了几天的陈素不敢想那天的事,更不谈去报警了,那天陈素都没看清那辆小车车牌号码是什么号?还是下车时才看出是辆黑色的小车,现在想起来,这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坐小轿车,不过,陈素却宁可一辈子没坐过。 正常开学的日子到了,宿舍的舍友也都归校了。在宿舍养伤到开学,陈素坚决在晚上不乱跑了,等到开学时,肩上肿痛终于停止了,总算能不再用味道刺鼻的擦治踢打的药酒,陈素也安心了很多。 开学的这阵子天气好,回暖的也快的很,几天前还穿冬装,一连出几天的阳光就让很多女生换上了鲜嫩的春装,俳徊在轻松自在的初春校园里,放松下来的陈素将那夜之事划进黄粱一梦的区域。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