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啊,这么旧白送都没人要。”小松是附近一伙孩子的小头头,霸道惯了,平时游戏都是他带着玩的,这时见吨吨不合作,直接打算下手抢。 吨吨摁着不给他,小松气得踢他一脚,正好踢在吨吨的手指上,吨吨吃痛,大力推了他一把,小松蹬蹬后退两步,没站住,一屁股蹲在地上了,说来也巧,这条街上最近有人要盖楼,运了不少沙子和石子,路上也漏下了一些,这个小松跌到的地方正好有沙子和石子,当时就磨得半个手掌有了血丝。 如果事情至此为止,也就是两个小孩子的事情,你就是心疼孩子,就找对方家长闹,这也没人说什么,偏偏这个小松的妈妈不是个善茬,他家就住在街上,一开门就出来了,指着吨吨就骂,没有妈的孩子心眼就是毒,从小就这么坏,怪不得你妈不要你…… 边上有人见她对着个孩子这样,都上去劝她,小松妈妈没人劝还好,有人劝更来劲,见吨吨要走,一把将孩子拉住骂。好几个人拉都没拉开,又怕伤了孩子,不敢硬拉,就跑去和陈妈妈说。 陈妈妈当时正在家里切菜,一听人这么说,直接拎着菜刀出来的,要不是小松妈妈一看不好,扭头跑回家就关门,说不定陈妈妈当时在气头上真就给她两刀。 天雨那时候十八|九岁,天天在社会上飘着,小痞子一样,刘海挑染成黄色的,长长的遮住眼睛,至于身上那衣服,按陈妈妈的话就是,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穿的。 小松那一脚不轻,吨吨的右手小指当天晚上就肿地蚕宝宝一样,小指甲盖也掉了,天雨有天回来,知道了这事,爬到小松家的墙头上,没用多长时间就把他家的玻璃砸了个稀巴烂。 反正这事当时闹的挺难看的,两人家住的这么近,好多年都不说话。 以前吨吨还有问他妈妈呢,从这件事后,吨吨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从此再也没问过关于他妈妈的任何问题。医生给他指头上药的时候,就问了奶奶一句,“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65 冷不防陈安修突然来这么一句,吨吨吓地惊喘一声,抱住他的脖子,缩进他怀里,很快反应过来,又七手八脚地掀开被子往外爬。 “吨吨……”陈安修轻轻地喊他一句,展开手臂把那热乎乎的小身子捞回来。 “你怎么没睡?!”吨吨的语气懊恼大过于质问,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心里话就这么被爸爸听到是件极为尴尬的事情。 陈安修自然不能承认是故意偷听的,要不然依着吨吨这别扭的性子非要更恼火不可,因此再和他闹上两个月,这日子就真的不用过了,“爸爸也是刚醒,本来想上厕所的。” “真的啊?”吨吨贴在陈安修胸前问。 “恩,真的。” 吨吨的脚在床铺上蹬了几下,小身板往上拔了拔,直到和他爸爸头并头才停下。 “吨吨不是有话问爸爸吗?怎么不继续了?” “我问了,你都会说吗?” 陈安修承诺说,“只要爸爸知道的。” “那我真的是你和章叔叔生的小孩吗?” “是,他也是你的爸爸。”他花了十年才知道的真相,又何必让吨吨用更多的时间去探询,章时年是吨吨的亲生父亲,吨吨已经九岁多了,有权利知道。 “那他以前怎么没来看过我?他是不想要我吗?”吨吨对父母不想要他这个问题一直很执着。 陈安修心疼地拍拍他的背说,“不是这样的,吨吨,他很喜欢你,只是他不知道有你的存在。” “他不是我爸爸吗?怎么会不知道?” 那么错乱的相遇和过去,他该怎么和吨吨说明?陈安修只能简单地说,“是我没告诉他。” 怀里的孩子沉默了一下,自动解读,“你是怕我被他抢走吗?”语气里带着某种期待。 陈安修的眼睛又干又涩,“是啊,是我想要吨吨,舍不得给别人。” 他说完这句话,就明显感觉到,吨吨又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到他的颈窝处,满足而高兴地小声说,“没关系,你想要我就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