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是拉着陈妈妈出来说的,陈妈妈是见过章时年的手串的,她听完沉默会说,“这事不好办,我们没抓住人手腕子,谁也不会承认的,都是亲戚,又不能搜人的身,贸然去问,只会得罪人,不过话回来,我也想不出谁这么眼皮浅。”别说现在日子都好了,就是日子过不开的时候,也很少听说谁到人家门上小偷小摸的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一旦做了,搭上的可是一辈子的名声,再一个,章时年的手串看着也不起眼,应该没人那么识货才对,就算有人手脚不老实,想顺手牵羊,也该拿看着更贵重的手表和戒指。 “那怎么办?”陈安修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咱先进屋。”站在门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不过进到屋里好像也没什么好办法,有几个人要走,陈妈妈借口外面雪大,又把人留了会,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 睿哲和冒冒在屋里追着玩,冒冒经过陈安修边上的时候,就扑到爸爸怀里蹭蹭,陈安修在冒冒身上隐约闻到些熟悉的味道,但他不确定冒冒是靠近章时年沾上的,还是冒冒碰过手串,对啊,他怎么没想过可能是孩子拿去玩了,对孩子来说,东西无所谓价值,只看合不合心意,这样就能解释地通为什么舍弃手表和戒指,只拿手串了,“冒冒,你拿过爸爸的手串吗?一个个圆圆的珠子,这样戴在手上的。” 冒冒听不大懂,就只会往爸爸怀里钻撒娇,陈安修掏掏口袋,什么都没有。他又去问睿哲,“睿哲,你有没有见过,叔叔屋里桌子上的一串圆圆的珠子?” 睿哲摸摸口袋,刘雪今天本来就一直在火头上,正缺个发泄的借口,一听陈安修这么说,就一把将睿哲抱过来说,“陈安修,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我们睿哲偷你东西吗?我们家睿哲什么没见过,会稀罕你一个手串?妈,你听他这说的什么话?说咱们睿哲偷东西。”她想把李文彩拉到同一个阵营去,至于目的,大概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可是还没等李文彩说话呢,陈妈妈不紧不慢地说,“今天大年初一的,你说你发的什么火,还一口一个偷的,睿哲拿没拿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哪怕就是睿哲拿了,他这么小的年纪,不过是看着个眼稀罕,他懂什么叫偷?” 我不说你儿子偷,你敢说你儿子是偷?刘雪憋得脸通红,半天愣是没挤出一句话来,她一声没出地抱着睿哲出去了。 屋里也没人拦她,母子两个刚出来门口,睿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串说,“妈妈。”小孩子还不会撒谎,看着好玩,就装在口袋里忘了。 其实刘雪在一抱起睿哲的时候就发现了,口袋里多了那么个东西,她抱着硌手,但她当时肯定不能承认,她从睿哲手里接过来,抬手就想远远地扔开,最好扔到墙外面,让别人捡去,不过陈安修也搞笑,不就是个破手串吗?地摊上十块钱就能买两串,还真当什么好东西,丢了还巴巴地找。她马上就扔出去了,又转转眼珠,将手串扔在屋檐下。然后她抱着睿哲去陈天晴屋里去了 陈天晴和陈天蓝两姐妹正在床上坐着说话,见他们母子进来,急忙让座,床这边靠着暖气格外暖和,可刘雪只把睿哲放在那里,她自己则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大嫂,窗子那边冷。”陈天晴提醒她。 刘雪转头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因为堂屋里太热了,才过来这边坐坐的,太热了,让人喘不过气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我进来的时候看你们又说又笑的。” “在说二姐以前推荐我看的一本书……” 陈天蓝噼里啪啦讲了一通,刘雪分神也没听得太仔细,什么老公瘫痪,庄园主夫人什么的,还是外国名,她听着就头大。 陈天晴也注意到刘雪的异常了,这人根本不是来说话的,从进门就盯着院子里瞅,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那表情,还有点着急。 * 手串的事情暂时没结果,陈安修就先回东屋去了,冒冒一个人在屋里无聊,就跑到门外玩,现在还下着雪,陈妈妈想抱他回去,他扭来扭去地不让,陈妈妈只好暂时将他放在这里,自己进屋给他拿帽子。 冒冒迈着小短腿到处走,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的就看到那个手串了,他可能见章时年戴过,他拿起来也往自己手上套,勒在棉衣袖子里。他自己举着胳膊看看,大概还觉得挺美的,不等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