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住吧?既然是两不相涉, 那便请殿下的手莫要伸得太长。” 风昭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一日身为太子妃,一日便是孤东宫的人,一日不得越出东宫之份。孤不喜铺张,你把这些全撤了。” “本宫也不喜清寒, 每日里过得跟苦行僧人似的!”姜宛卿道,“要苦修殿下自己修去, 妾身的苦已经吃够了!” 说着从侍女手里取了一面黄澄澄的铜镜,背面的螺钿绚丽至极,纽子都是一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 “姜宛卿!”风昭然沉声喝,“孤命你放下!” 姜宛卿梗起脖子:“本宫偏不!” 蒋氏试探着开口:“二位……” “退下!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风昭然与姜宛卿同时开口,火气全向蒋氏轰过去。 蒋氏带着侍女退下了, 带上房门。 姜宛卿用极小的声音问风昭然:“还要吵吗?” 风昭然点然, 并拿起一只茶盏, “啪”地一声砸在地方, 碎瓷四溅。 “好啊风昭然, 本宫跟你拼了!” 屋内哐哐作响,鸡飞狗跳。 蒋氏和侍女们静立在院子里,每发出一次大动静, 侍女们就忍不住缩一下。 身边的心腹侍女低声向蒋氏道:“老夫人, 再这么砸下去, 屋子里的东西怕是要全毁了。” “砸些个东西算什么?你们可曾见过太子与太子妃吵架?太子素日里冷傲得像神仙似的,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太子妃更是仗着出身姜家,对老身也敢呼来喝去,就让他们好好打上一打吧。瞧瞧,原来贵为太子与太子妃,夫妻真打起架来,跟街头巷尾的挑脚汉子与卖菜婆娘也没有什么分别。” 心腹侍女道:“老夫人那日在桐城见到太子妃时,说太子妃生得狐媚,是个祸害,大人不幸殒命在落阳山,只怕与她脱不了干系,太子很有可能为护太子妃而至大人于死地。如今看来,这两人势同水火,大人真想做点什么,太子说不定巴不得大人把太子妃带走。” 她所说的“大人”是指赵硕。 提到死去的家子,蒋氏面色沉下来。 屋内,姜宛卿一面拿椅子上的锦袱哐哐拍打着窗子,一面低声问道:“以后咱们都得这么吵?” “那个蒋氏不简单,除去杨遵义在孤身边安插的师爷之外,蒋氏一直想往孤身边塞人,大约是因为赵硕死在落阳山,她心中有疑。” 姜宛卿:“她发现什么了?” “还不知道。”风昭然道,“不过你不必管这些,就当一切与你无关,你在此地只需做一名作威作福的太子妃,每日有空就来跟孤吵吵架打打架便好。” “……”姜宛卿,“怪累的。” 这可真是力气活。 风昭然看着她努力地砸窗,不由低头一笑,“你不要老是砸一处,换个东西砸一砸吧,比如这个。” 说着他便砸了一只茶杯,脆响声足够传到屋外。 然后他拎起茶壶,给姜宛卿斟了一杯茶。 姜宛卿此时兢兢业业地开始拿锦袱拍门,风昭然便举着杯子送到姜宛卿唇边,大热天里干着体力活,姜宛卿确实是渴了,就在他手里一气饮了一杯。 为着配合这一身华丽的行头,姜宛卿上了严妆,此时鼻尖微微沁出一层薄汗,越发显得眉黛青,眼眸湿润,连颊上的腮红都像是自然晕开在上面,整张脸美如日之初升,绚丽难言。 风昭然的视线像是粘在了上面,一时无法挪开。 姜宛卿这才发现他目光有异,然后便反应过来这样喝茶的姿势过于亲密,忙往后缩了缩。 风昭然却尚未反应过来,茶水洒在了姜宛卿的衣襟上。 衣裳是一种极纯的正红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