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无法,也只得跌跌撞撞往前走过去,越走越冷清,陆以彤十分狐疑。但她也算是夸下海的口的,自然不能还没见到人影,就吓得跑走的道理。 到了一间大屋面前,小桃这才停下来了,上前一步叩了叩门,小声道:“小姐,彤小姐非闹着要来见你呢。” 里面一片寂静,并无人应声,直到陆以彤怀疑小桃是在糊弄她的时候,才传来了一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陆萦沁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冷冷清清,但十分轻飘虚浮。 “好了,别怕,把药放在门口,让她进来吧。” “小姐……” 小桃看起来有些难过,可还是照做了,随即躬身向陆以彤行了个礼,一声不吭地走掉了。 事到如今,再察觉不出不对劲,那陆以彤真是不必做人了,可那怀疑隐隐约约的,像陆萦沁一样,罩着一层纱,让人忍不住地好奇,想要去探寻真相。 陆以彤稳住心神,慢慢向里面走进去。陆萦沁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简直像一具尸体。她被自己脑袋里所浮现出的比喻吓了一跳,最终壮着胆,掀开了纱帐。 陆以彤几乎是发出了一声惨叫,以一种屁滚尿流的不雅姿势,连跌带撞的往后退去。一直退到了门外,站在庭院中,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过神来。 陆以彤羞怒交加,声音也就愈发尖利起来了。 “陆萦沁!你以往胡闹也就罢了,如今生了天花,竟然还敢待在家里,还瞒得好好的,谁也不告诉,真是好算计。你以为自己偷偷地养着,便不会出事了麽。” 陆萦沁躺在床上,嘴角似有一丝笑意流露,随即就恢复了不悲不喜的模样,声音也是虚的,“我如何了,我虽然得了天花,也想活下去,而且也给自己开了药,你觉得不舒服,可以走远一点。” 陆以彤被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牙痒痒,想要冲进去痛快地一顿大骂,可想起来刚刚看到的可怖模样,又十分恐怖。不不不,她这样的花容月貌,绝不能冒着被传染的可能性进行送死。 陆以彤想着,稳住了心神,跺脚道:“你且给我等着,这事没这麽就算了的道理。” 她急冲冲地走了出去,不过半日,整个陆家上下都知道了她身染天花的消息。吴氏惊吓的很,摸着陆以彤的头发,念叨着她也必须泡个药澡,这几天好好洗一洗,一边柔声对陆元道:“老爷,不说我要说什么刻薄话,听我一句,把她隔离了吧,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陆元叹了口气,亦是点了点头。 陆萦沁的反应很平静,不过陆元也顾不得她什么反应,又不能直接翻脸对她做什么,便把她送到乡下的一所老宅子里,就这麽自生自灭得了。 陆萦沁院中的仆人,若是好的,隔离个十天半月,再分去其它院子就是了。其中小桃却颇为倔强,坚持要跟着陆萦沁去拿老宅。 旁人笑她生死痴了,她也不管,陆元便允了她。一天之后,主仆二人和几个包裹,就被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送往了更加偏僻的地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