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了,以至于邵夏茗下楼参加宴会时,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要是当时茗孃孃在,也会为自己出头吗? 这个念头升起,但很快又被邵曦掐灭了,会不会已经不重要了,无谓徒增烦恼。 不过,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么久了,邵春生怎么竟然连个脸都没露呢? 邵曦往厅内望了一眼,邵春生并不在,看来是在隔壁那边了。 邵春生其实心里很清楚自己请的客人和父亲请的客人,从身份地位上是没有可比性的,他乐意在不如自己的人面前显摆,但是想要进入上流还是得在父亲身边才行。 因而他从父亲第一位客人到来之后便一直在这边做陪。 先前听到外面吵起来时,邵春生想站起来,却被邵征压住了:“让茗茗处理,女人的事,你去掺合什么?坐下,稳重点。” 邵春生又坐下了。 * 这边客厅里,女主人离开了,男主人又在隔壁给长辈拘着,客人们却似乎并不怎么想走,看热闹的心昭然若揭。 然而邵夏茗却毫不在意,依旧与这些人说说笑笑,好像之前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直到午后,这些人吃饱喝足,确定是看不到热闹了,才陆续告辞。 等到这边最后一拨客人走完,邵夏茗拍拍手,招呼两个孩子:“晨晨,曦曦,过来帮忙一起把餐厅收拾了,徐阿婆那么大年纪了,照顾一下,来来!” 邵晨还坐在钢琴边,他从之前被母亲打了一巴掌之后,就懵了,等他慢慢回过神,姑姑已经一通快打,把令他厌烦的人都批了一遍。 那一刻,邵夏茗成了邵晨的“女神”! 果然之后便陆续有人过来向他示好,表示安慰,邵晨心里一边受用着一边鄙视这群人,不就是看着他姑姑有钱么!都是些小人! 现在姑姑让他帮忙做事,他却又不乐意了,要知道他从生在邵家到现在,从来没人让他做过家务事,收拾打理从来都是保姆徐阿婆干的,偶尔徐阿婆不舒服,那也有他妈妈照顾得无微不致。 做家务?不可能的! 偶尔扫个地都能被夸上天! 他一脸为难地坐在琴凳上没动,邵曦则直接挽起袖子开始收拾餐碟和茶杯,这些事上辈子她早做惯了,然而,被人当下人使唤和为家人帮忙完全是两种意义上的劳动。 邵曦很快将餐盘叠好,放进厨房,正在厨房里洗碗的徐阿婆一见她端着高高一摞餐盘过来,又惊又喜叫道:“哦哟!小姑娘,你怎么……哎呀,一下子拿这么多好危险的!”说着,忙不迭地过去接手,又笑着说,“谢谢小姑娘啊!” 邵曦笑说:“没事,这么点不算什么的,还有呢,我再去拿。”说完转身又回餐厅去拿杯子…… 邵夏茗招呼了一声之后,并没有催促邵晨,而是直接开始动手拆那些放点心的架子,这些东西都是邵老爷子从旧货市场上淘来的西洋玩意儿,铜镍合金制的,很有些分量,平时收在仓房里并不使用。 邵曦将餐具都送到厨房后回到餐厅,就见姑姑正在拆架子,于是也帮着一起拆,一共八只架子,每个架子有三层,一层一层拆下托盘面,整个架子是没有一个螺丝的,全靠主支架上凸起嵌和托盘中间接卡口来固定,类似花国传统的榫铆设计,安装和拆卸都需要花些心思。 邵曦和邵夏茗显然都不太擅长这些事,拆了半天,连一个都没拆好…… 魏启文站在一旁有些尴尬,邵家姑姑当然不会叫他这个外人帮忙做事,但是他一个人袖手旁观好像也不像话。忍到这会儿,看着两人不得要领的拆那架子,实在忍不住了,上前说:“邵阿姨,这个架子,要按卡口的图案来拆的……” 邵夏茗一愣,扭头发现一旁居然还站着个不认识的大孩子,她知道哥嫂请来那些打油火的人都走了,还留在邵家的,自然都是她父亲邵老先生的朋友和家属了,当下眉眼一弯,笑起来:“咦?你会拆的吗?那你教教我。” 魏启文应声,自然而然的伸手将邵曦手里的架子接了过来,一手扶着支柱,一手捏着托盘,晃了晃,往上一抬…… 托盘出来了! 邵曦瞪眼,就差大喊一声:不要在麻瓜面前施展魔法……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