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有吗?” 邵晨脸色煞白,这么多年了,他以为邵冬归一家早将这事忘了……他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些可笑——你们为什么居然真的会记仇记这么久? “叔叔……这……这么多年了,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呢!你们怎么还记到现在……” 啪!邵冬归重重的抽了他一个耳光。 “五年前,你十七岁了!你觉得你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不想想,那时候曦曦才多大?怎么我女儿受了委屈,我还不能记恨了?你道过歉吗?还有脸觉得我们怎么记到现在?”邵冬归喝道。 “你该庆幸,曦曦没出什么大事,否则,你早就连人都没了!” “既然你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有错,那就不要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这邵家别墅容不下你这种败类!你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滚了。”邵冬归压抑了几年的怒火终于彻底炸开了。。 这几年来,他顾及着父母的感受,捏着鼻子容忍邵晨在这座别墅里生活,权当家里养着只老鼠了,谁知道,这东西不但丝毫没有认错悔过的意思,居然还反过来说自己记仇? 对啊!可不得记仇吗?被欺负到脸上来了,谁还不能记仇了?邵冬归恨恨地想道。 邵晨这才真的慌了,他才意识到自己从来都没有被邵冬归接受过,他现在的“保护伞”又不在,求救无门,他几乎是立刻便软了下来,拉着邵冬归的衣袖求道:“对不起!叔叔,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赶我走!” 邵冬归看他一眼,冷笑:“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甩开邵晨的手,他走了出去,下楼吩咐阿丁:“帮邵晨把东西收拾一下,把他送到邵春生那边去,回来以后把门锁找了,新钥匙送一份给老先生他们。” 阿丁早已将邵冬归认做邵家实权家长,闻言上楼给邵晨收拾去了。 邵晨不许他动自己的东西,刚喝斥了一句,阿丁不冷不热地说:“晨晨,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要跟我动了手,老先生老太太怕是再不会帮你了。” 邵晨果然不敢再动他,阿丁在邵家雇工里算是“元老级”的身份了,还有徐阿婆这个关系在,倒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人。 阿丁把邵晨的衣物和用品打包后,带着他打车送到了邵春生夫妇居住的“晨时小区”,这里之前是仪表厂的福利工房小区,现在仪表厂已经倒闭,这个小区被街道居委接管,改为了普通居民小区。 邵春生夫妇近两年过得还算不错,当初买下的铺面随着周边的商业发展收益颇丰,阎习仗着当年跟着儿子一起学的几手钢琴做起了儿童钢琴私教,邵春生辞了小工,自己站柜台,凭着他以往长袖善舞的交际能力,倒是拢络到一些客源,渐渐将店面盘活了…… 不爱收拾家务,也不擅长厨艺的两人稍富足了些,便也请了保姆料理日常生活,日子过得倒还不错,儿子又在邵家别墅当大少爷,邵春生夫妇倒渐渐觉得挺满足。 然而就在这时,家里的门被推开,邵晨被送回来了。 邵春生这时还在店里,阎习则正在家里开钢琴课,邵晨一来,看着满屋子的小孩子有点儿懵。 阎习突然看到儿子带着行李出现在家门口,也是一愣,但她不敢摆脸色,一屋子学钢琴的小孩都是她的“小金主儿”要是回去跟家长学嘴说上课的时候,老师去做别的事了,难保不会被家长嫌弃…… 于是只能让保姆先接待一下。 小保姆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邵晨偶尔来看父母时见过,将他迎进里屋,给他倒了水,正准备走时,邵晨说:“我今后要住在这里,你给我收拾个房间出来。” 小保姆一愣,邵春生家是两室一厅,但是,一间房夫妻两起居,一间房就是现在的钢琴教室,住家的小保姆也是在厨房搭张折叠床睡觉,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给邵晨住。 邵晨本来就已经窝了一肚子火,听小保姆说整理个房间出来都不行,顿时不干了,吼道:“什么整理不出来?我是这家的人,我说要在这里住就得在这里住,你快点干活!不然就别干了!” 小保姆被骂得眼泪汪汪的,左右想不出办法,只好去问阎习…… 阎习无奈,只能先让学生们暂时休息,自己出来跟儿子谈话,她本就很不耐烦自己的课被打断,再一看邵晨提着大包小包一脸沮丧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碍于家里还有学生,阎习压低了声音问儿子:“怎么了?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邵晨没好气地说:“我不上哪儿,我回家。” 阎习愣了愣:“你回家?这么多行李……你是刚出差回来?出差回来你回别墅去啊!到这儿来干嘛?” “出什么差?我就是回家!这儿!是我家!我、回、家!”邵晨把手里的箱包往地上一贯,叫道。 阎习一头雾水,又不好发作,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什么叫你回家,这儿怎么是你家,你家在别墅那儿呢!你干什么呀?!我这儿还上着课呢!你别给我瞎捣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