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觉得要坏,话便脱口而出了:“他想让你回去?” 花花的眼神闪了一下,我不知道那表示我猜对了还是猜错了,可还没等我分析完,花花便把事先写好的手机递了过来。 师傅想在我们店里帮忙一阵子,行吗? 我呆呆看着手机,半晌,叹息着由衷地称赞:“花,你这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 啥帮忙啊,还不就是想借着我的后厨继续教徒弟。 花花听出我这是默许了,眉眼弯下来:谢谢。 “咱们之间还用说这个……”我有点儿不是滋味,借故起身去饮水机那儿接水,避开了和花花的对视。 老头儿便这样住了下来,每天跟着我们一起去饭店,除了上厕所,基本不出后厨,同时也禁止我们这些外人进去,仿佛被瞄上一眼都会泄露他真传似的。 周铖和小疯子得知来龙去脉后,颇为感慨,不过二者立足的方向略有差异。 周铖:花花心里有杆秤啊,谁轻谁重那是精确到毫克的。 容恺:怎么这么多人把哑巴当宝呢? 对小疯子我完全无视,对周铖,我不知道这话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但能确定的是,老头儿看我是真不顺眼。同个屋檐下又是同进同出,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他愣是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当然也不会过分到让人难堪,只是绷着脸对你,浑身上下散发着“老子不烦别人就烦你”的气息。我能说啥呢,只得装傻充愣,一来他是花花师傅,严格说也算我的长辈,二来人家还免费给我店里掌勺呢,就冲着最近那匪夷所思的回头客率,我也要忍。 说到这回头客,最近真的很疯狂,简直是呈大跃进式,小疯子整理账本儿的时候甚至问我是不是动过手脚了,因为每天的流水一下子翻了一倍还多,如果不是店里容量有限,估计这数字还得往上涨。且十个回头客里有九个会问我你家是不是换厨子了。我曾私底下偷偷问花花,现在后厨是你掌勺还是你师傅掌勺,得到的答案是一半一半,于是结论很明显——师傅手艺好,徒弟学习快,交相呼应。 周铖说我引来了金凤凰,我回忆着老头儿的一脸褶子,问他,你见过那模样的凤凰么。 第章 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那得看这酒有多香,老头儿在小饭店一待就是俩月,硬生生把我那扔商业街上就找不到的店打造成了精品私房菜馆,回头客就不说了,居然还有电视台的人过来采访,什么横空出世,什么一鸣惊人,快把我捧成餐饮界的郭德纲了。经媒体这么一宣传,顾客更多了,光是慕名而来想一探虚实的就占了一大批,于是我又聘了俩服务员,一个负责收银,一个负责安抚等位群众并且有序分发号码。 虽然模样磕碜了点儿,但我还是同意了周铖的说法——老头儿是只金凤凰,不管在哪儿做窝。 “老板,老板!”服务员小于从外头跑进来,满头大汗,“外头客人都等急了,有的还骂人呢!” 虽说已经立秋,可炎炎烈日堪比盛夏。 这是秋老虎发威的时节,即便在屋里,只要靠着落地窗,依然要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于是我在眯眯着眼的状态下认真思索自己是否要和秋老虎联手发威。 “老板!”小于见我迟迟没表示,着急了。 叹口气,出来这么多年,我果然被磨的没了脾气:“把音箱搬出去,放歌儿。” 小于不解:“那他们该吵不还是吵吗?” 孺子不可教啊。 “随他们吵呗,你不会把音量调得比他们吵架大?盖住不就完了。” 小于得令,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老板,这是不是就叫掩耳盗铃……” 对付走小于,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戴着个金丝边儿眼镜,穿西服,打领带,手拿公文包。之所以说他不速,是因为这人一看就不像是来吃饭的,但凡食客,进门第一件事儿是找菜单,可这人单单看我。 我长得像菜谱? 好在那人也不装模作样,没一会儿,服务员就过来告诉我:“老板,那边儿有个人想跟您聊聊。” 我大度地点头:“没问题,让他先点菜。” 后来我们边吃边聊了十五分钟,就在靠窗角落的那张桌子,就在人声嘈杂的小饭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