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儿和阿婆走后,医院接线处接到一个电话,这是聂儿不知道的,她后来才明白自己比起旁人竟是个十足的傻瓜。 …… “是血癌。” “对,大概能确诊。” “陪她来的那个女孩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看样子老人不想让孩子担心。” “能治愈吗?” “首先她年纪大了,我们做身体检测发现她的身体素质比一般这个年纪的人还要糟糕,况且已经是晚期,早来几个月说不定生存率会更大,但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 高三就是一个接一个的考试,如山的试卷铺天盖地而来,面对这种情况,高三一班的学生只有忍,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这是生死攸关的一战,关系到他们的梦想以及——未来。跨过这一关,他们即将走向梦想中的大学,学习一直喜欢的东西,迎接有无限种可能的未来。 百日誓师大会就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隆重举行,由高三一班的赵思远作为学生代表上前带领全体学生进行誓师大会。刘亚美本来选定要三次模拟考都是全校第一的锦钰同学去当这个学生代表,无奈锦钰推脱说自己背单词背得嗓子发哑,没法上台演讲。赵思远站在上面兴致勃发地发表说话时,感动得几个学生当即落下眼泪。 景瑜挤走刘聂儿说:“让我和锦钰说句话。” 聂儿识相地和她交换了位置,顺便看了一眼站在队伍最后的崔依净,果然她又溜走了,没有看见她,聂儿却和成宗木对视了一眼,聂儿总感觉他在有意无意地往这里瞥。 景瑜小声说:“不是说今天让你上去演讲吗?” “怎么,你想看见我站在上面?” “算了,我就猜你肯定不上去。” “为什么?” “你做不了那种感天动地的事。” “你这是褒义还是贬义?” “都是。” “我打你脸。”他作势。 景瑜低声笑一声又和聂儿换回位置。 演讲台上,维持秩序的副校长生气地在赵思远结束后破口大骂高三一班。 “高三一班的同学们,不要以为你们班平均分次次全校第一你们就能无法无天不守纪律!” 刘亚美瞥了个臭嘴,他的班哪里轮得到外人说辞。 “我看见你们班不止一次国旗下讲话时絮絮叨叨,你们还像个高三学生的样子吗?” 刘亚美从队伍最后面走到队列前端,把身上那件略带气势的黑皮衣,被同学成为狗皮的外套,随手扔给演讲完的赵思远,大步走向台上。 “高三的同学们,我是一班的班主任刘亚美,我认为你们早已经从你们的班主任口中听说过我的事迹,或者是——我的发型“聪明绝顶”,总之我希望我能在这里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对各位说几句话。” 同学们有的小声笑道,有的静待下文,高三一班的同学却是绷紧了身上的弦,他们的老班从来不和他们说那些空话,什么鼓舞士卒的鸡汤之类的,从来不给他们随意浇灌,这一次可能就是他最后一次想对大家说的真心话。 副校长瞪大牛眼对着校长,对刘亚美的话极为气愤,毕竟,他还没有发表讲话。校长这一次破天荒的对他摇头,示意刘老师继续讲。 “我们班里有个小姑娘,不爱学习整天看乱七八糟的课外书,我收了她的书不止一次。” 锦钰扑哧一声笑得放肆,他知道这是在说谁,刘聂儿和他交换了眼神,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唯独景瑜闷闷不乐,因为故事主人公就是她。 “我拿了她的书,她很生气,问我知不知道人生的意义,我第一次被学生堵住嘴,后来我想了一会儿告诉她,人生并没有意义,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从活着那一刻就注定我们百年后或者更短就会死去,所以你说生命有什么意义。” 底下的学生议论纷纷。 刘亚美微微一笑:“我听见了你们的疑惑,这也是那个小姑娘的疑惑,人生没有意义真的令人慌乱对吗?其实不是,我说的没有意义意思是它是一张白纸,没有被涂抹过的痕迹,你们大可以自个儿赋予人生的意义,因为那是属于你们的美丽时光,它有一百万种可能,或好或坏都是你们自己决定。你们可能觉得高三压抑难受,可能觉得几乎坚持不下去,但是我希望你们先思考自己人生的意义,不管此次高考结果如何,那都是你们选择的结果,高考成功不代表你的人生就是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