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乳白色长带子随风扬起,跟着少女的步子起舞。 “姐姐,来啊。”景瑜边踢边呼喊景琼。 聂儿看到一边的小亭子里,一身桃红色衣裙的少女静坐石椅,绣着手帕,帕子上的蝴蝶栩栩如生。 “瑜儿,你看你满身大汗,回头母亲必要数落你。” 景瑜也不在意,撇嘴自己踢毽子。 聂儿哧哧笑,这就是那一天她看见的那一对双生子,满院子婆子丫鬟都只是为了迎接她们的降生。 晚上姐妹两个洗漱完毕,松松快快穿着薄衣纱坐在房里说些私房话。 聂儿想,这个梦做得可真长,还没有什么逻辑,难道是她想有个姐妹不成? 聂儿也没别的事情,听到景瑜偷偷拉住父亲说她要出门上街玩耍,她也跟着一起去了,聂儿也很好奇这里是什么样子。 景瑜带了一个高高大大的仆人,叫黍米,这是景将军吩咐下来,必须要带的仆从,这人据说可以以一当百,从前在战场上也是一把好手,后来脑袋受了伤,便做不成景将军的前锋,景将军念他英勇,把他留在景府,做了个侍从。 景瑜一身娇俏小姐的装扮就要出门,母亲拦住她,不允她出门。 “可父亲都是同意了的。”她辩解。 景琼收到景瑜求助的目光,只好说:“母亲,前些个时候,表哥一家来玩,您给他们做了几套衣服,统共那几身,他们也没穿完,我去收拾几件给她。” “今天街上正是乱糟糟,她还是不出门为好。”景夫人不是不知道今儿是乞巧节。 母亲又问景瑜,“你是看上哪家的少爷?” “才没有,我就是想出去凑个热闹。” 景瑜好说歹说终于得了母亲的同意。 景琼领她回屋,亲手帮她换上了男装,束发完整,“外面不可张扬,不可惹事。” “明白!”她冲姐姐眨眼。 这个景瑜和她认识的那个景瑜真是一模一样,连眨眼睛也是一样的鬼马精灵。 这就是乞巧佳节,街上虽然不是人潮涌动,但也是聚了许多玩耍的游人。聂儿说话他们也听不见,不能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 “黍米,我们去吃酒。” “是。”大块头跟在她后面,乖巧听话。 聂儿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必须跟着景瑜,这似乎是她的使命。 “博士,来半斤米酒。” 店小二立刻倒酒,端来一碟子茴香豆子下酒。 没等景瑜喝上几口,旁侧包厢内有女子哭泣不停。 聂儿好奇,悄悄走过去。 原来是一个正妻审妾侍,这种朝代,身为妾侍,地位着实低下。 “黍米,吵闹烦扰,你去看看。” “是!” 黍米不久回来,“两个女人,一个坐着,一个跪着。” “算了,叫你问清楚,你也不会。”景瑜起身,走到旁侧的包间。 正座的那位衣着华丽的妇人已经离去,只留下一个跪着哭泣的少妇,约莫二十岁。 景瑜高高上坐,“何人喧哗?” 跪着的女子抬起头,娇艳的容颜,“小女梅落,无意惊扰客人。” “所谓何事?” 梅落眼见这位公子英气逼人,小小年纪谈吐不凡,必是大户人家出身。 “那是我家主母,她驱逐我出家门,叫我归还当初给我父亲的钱财,我父亲当年生了大病,借了她家二十两银子治病,奈何病凶,不久便去世,我在他们家当牛做马已经三年有余,她因我不能开枝散叶便让我离家,拿出一张药单子,说是我父亲的药单,让药店人看了,说是值得一百二十两,我不曾见到钱,父亲也去世,不知如何还这么多银子。” 聂儿感叹世事波折却也无法子。 “黍米,你带了多少银子?” “四十。” “够了。”景瑜点头。 “你,跟着我走。” 景瑜带着梅落出了门,几个送酒的博士就要拦住他们,景瑜抽出鞭子就是一甩,红火一道印子。 店老板亲自拦住,“您可不能带走她,她是王家夫人亲自送来卖唱的丫头,要赚够一百两银子才能走。” 景瑜笑说:“明日去景府拿。” 聂儿不明白景瑜究竟想要做什么,只得跟紧她。 但听她骂骂咧咧,“直娘养的王八蛋,王家人上回拿我姐姐打趣,我还没有找他们算账,我姐姐神女一样的人也配他们议论!” “小姐,不骂!”黍米说。 “知道了,我母亲不许我说这些腌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