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参赛作品,六岁时的竹石图,七岁时的滕王阁写生...... 这些画早该随着十年前那场地震,掩埋在老宅破碎的废墟里。 可现在,它们全都活生生摆在自己的眼前。 许久许久,她偏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身旁的裴衍,问他:“那一年,你真去过民乐?” 民乐位于蓉城边上的一座小镇。 小时候爸妈工作刚起步,她跟着祖父祖母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幸福的童年时光。 但一场地震,让民乐从此失去了生机。 后来经济得以恢复,蓉城迅速发展,民乐不再重建户宅,现在已是一片繁华的旅游盛地。 可这些画,她曾经因为失去它们,而哭闹了无数个晚上。 那时的少年青涩懵懂,为了哄她开心,放出狂言说要帮她找回来。 地震过后,余震不断。 他真就瞒天过海,单枪匹马地杀到了民乐老家。 七八岁的年纪,并不懂得为何生命可贵。 姜书杳犹记得,当少年满身污垢,滑稽的站在她面前说:“对不起,我没找到你老家的位置。” 那刻她竟破涕为笑,开心多于了失望。 她在想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啊,明明去过好几回,居然连她住哪儿都找不到。 直到后来,她跟随父母重返故土,远远望去一马平川,哪还有地震前家火通明的样子。 她才蓦然明白,不是裴衍笨,而是从前的民乐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一晃十年,少年褪去青涩,身上多了几分不知天高地厚的羁荡。 也在她十八岁成年这天,将小时候未实现的承诺,就这般毫无征兆地,惊喜奉上。 原来那家伙找到了画,只是故意藏着不给她。 好恶劣。 女孩尚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裴衍漫不经心地从她身后路过,朝露台外走去。 他从储物柜里拿进来一个盒子,放在桌上,示意她:“打开看看。” 嗯? 还有礼物。 女孩的样子过于意外,似乎以为今晚的惊喜仅止步于墙上这些画。 裴衍神色倦懒地仰靠在沙发上,目光灼灼的看她。 总有种错觉,他今晚似乎很累。 姜书杳慢慢走过去,蹲在茶几前,没急着去打开盒子,先将视线转向裴衍。 她心有迟疑,试探着问:“里面的东西,值多少钱?” 大概上次那幅《夕辞》是真让她印象深刻,以至于,此刻就如解密潘多拉宝盒一样,除了紧张,只剩忐忑。 她如此反应,裴衍实在再难坐得住。 他大手一伸,直接将人拎到沙发上。 俯身过去三两下将礼盒外的丝带拆开,从里面捞起一件裙子。 姜书杳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结结巴巴道:“你,你居然给我买这个!” 天知道,她已经整整六年没穿过裙子了。 而导致她不敢穿裙子的罪魁祸首,正是身旁这位。 六年级的时候,裴衍有一次拿毛毛虫吓她,打闹间不小心把她裙子给撩了起来,然后...... 虽然穿了安全底裤。 但她幼小的心灵还是受到了很深的创伤。 那件事姜书杳羞于告诉父母,曾有一段时间见着裴衍就跑,躲他躲得远远的,连和他说一句连贯的话都觉困难。 某人的所作所为,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 所以,从此是打死也不愿意再穿裙子,打死都不。 女孩视死如归的表情,把裴衍逗得哭笑不得。 他眯着眼捏住她下巴,低声命令道:“进去换上,老子要让你走出那段心理障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