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本就长得有点儿凶残,总是让人有一种它看你很不爽随时要咬死你的感觉,对着宫谦怒目而视的时候,毕方和小白狐都吓得有点不敢动弹,唯有恩乐这个胆子比天大的丫头敢一看到睚眦就窜了上去,跳到了睚眦身上,抱着睚眦的脖子:“睚眦我好想你啊,才离开一天我就想你了!” 宫谦再次满头黑线,是吗?刚才死活不肯回去还威胁蠢鸟和弱狐的那个人是谁?至于睚眦,就更加连恩乐的一个字都不会信,故意让小白狐回去报假信,不就是为了避开它然后出去玩? “他是谁?”睚眦看着宫谦,语气充满了不善,睚眦是嗜杀好斗界的鼻祖式妖兽,一言不合就打起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小白狐赶紧解释:“他就是救恩乐的那个少年。” 宫谦自然听不懂小白狐在叫唤什么,但知道它是在回答睚眦的问题,见到恩乐已经回到了睚眦的身边,他也没有再久留的必要,他对恩乐点点头,还不等大家说点什么,便转身离开了,恩乐当着睚眦的面并不敢留宫谦,说什么要浪迹天涯的话,只得乖乖地跟着睚眦回去。 此时初阳渐升,晨光乍破,光芒万丈,微风习习地掠过恩乐的脸颊,她回头看着那个走在晨光中的少年,眼里满是不舍,这是恩乐八年的人生里,第一次认识到“孤独”这个词,不是她自己,而是宫谦的背影。 以后还会再见面吧,恩乐掰着手指头想,以后她就沿着这条路回来找宫谦,或者等星星升起的时候去地藏森林好了,想到这里,心情稍微又好了一点,可是她没料到后来她再也不曾见过这个让她欢喜的大哥哥了。 “小白狐。”恩乐再次扑空,她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渐渐升起的星星,一闪一闪地好看极了,但是怎么也好看不过宫谦的那双眼睛,她的声音有些低落,小白狐蹭蹭她的手,示意自己在听。 “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宫谦了?”恩乐说着叹了一口气,然后咬着手指头,想了一会儿看看周围,好像真的没有人来过了,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吧小白狐,以后我们不来这里了!” 小白狐看得出恩乐十分不舍,可是恩乐这大半年的时间都会来这里等宫谦,却再也没等到过那个少年,好像从那一次送恩乐回来之后,就消失了一样,毕方甚至被缠得没有办法,载着她去狼族的巢穴那边看过,也发现那儿已经消失了,祠堂和洞穴都还在,可是别说狼妖,连一只鸟儿都不曾飞过。 “好像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毕方当时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说道。 恩乐想起了那一晚,外面飘散的火光,诡异地悬浮着映红了夜空。 它们就这样消失了,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恩乐踏着月光往回走,她会一直记着宫谦的,哪怕再也见不到了。 “你干什么?不要拔了我的毛啊姑奶奶!”毕方泪流满面地扑腾着翅膀,惨嚎声在妖兽大陆的空中飘荡,睚眦懒洋洋地撩了一下眼皮,看着被恩乐追得快上天的毕方,然后继续睡觉。 “你就让我拔两根毛怎么了?我就做把扇子,火辣辣的扇子多拉风啊!”一个面若傲霜的少女正拽着毕方的尾巴,死活不肯松手,身上好好的裙子被她的动作拉扯得乱绉绉的,一头短发利落简洁,一看就是一个假小子。 毕方感觉再这样下去,它就要变成秃方了,做一把扇子怎么可能只要两根毛?而且人家做扇子是为了扇风凉快,恩乐拿它的羽毛做的扇子,扇一下都可以直接生火了,这逗它呢! 小白狐蹲在地上傻乐着看着这一人一鸟对峙,偷笑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睚眦正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它,它缩缩脖子,小尾巴摇了摇又给垂下了,睚眦这暴躁又冷冽的性格,让它一直都觉得挺怕的,就恩乐不怕。 其实睚眦只是在想,好好的小白狐是怎么被恩乐带成一个傻狐的,成天就知道蹲在那儿傻笑,连基本的自保都不成,从恩乐带小白狐回来也十来年了,小白狐除了学会了说人类的语言和恩乐沟通,其他的真是可以用“一事无成”来形容。 “啊!”毕方感觉尾巴那儿一阵剧痛,恩乐竟然直接从它尾巴那儿扯下了两根羽毛,痛得它想升天,泪眼婆娑地捂着屁股到了睚眦那儿,想寻求点安慰,睚眦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 这、这就尴尬了,毕方只好又凑到了小白狐面前:“你说恩乐是不是个小霸王?” “不是。”小白狐自然是站在恩乐这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