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东富开骂,杨再新头稍微放低一些,给领导的感觉是态度端正的。不过,他一声不吭,脸色也不变。 石东富一边骂一边在观察,见张文辉脸色都白了,浑身微微颤栗;可杨再新还稳稳坐在那里不动,虽不解释、不顶嘴,却没有认错的意思。 骂人是一种姿态,也是领导最常用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这方法有效,快捷,当然也得看是针对什么人。 石东富心里担心又生气,原本以为这一工作顺利推进了,那他也就放松,解脱身上的压力。谁知又出幺蛾子,还是出在怀仁镇。 对怀仁镇那边是有防范的,一直在密切关注,对杨再新这个人也不是很放心,也一直在关注。 竞标之后,还以为杨再新没搞事,总算平稳成功。 接到李曼雪打来的电话,说在怀仁镇遇到问题,要县里一天内解决好,要不然会追究责任,造成的损失,也要县里承担。 对怀仁矿业如此施压,石东富也没法解释。问清楚是杨再新提出的条件,这些要求对怀仁矿业而言,确实属于对方额外支付的成本,对方不肯做,也是很正常的。 县里完全可解决这个问题,但如果不压服杨再新这个家伙,很可能今后会闹出更多的事情。石东富当时就想到要将杨再新调离号入座,丢到另一个乡镇去,或许将他支到学习班去,眼不见为净。 后续不管怎么操作,见面总是要做的,看看是不是可以直接解决这一点问题。 见张文辉进办公室后那小心的样子,而杨再新则一块顽石的样子,石东富心中的气就大了。骂起来,很具声势。 骂几分钟,都不重复一个句子,但杨再新不作声,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石东富也算是看到了,知道骂人对杨再新而言,不过是发泄情绪,不能解决问题。 沉下心来,说,“再新镇长,你说。为什么。” “县长,我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石东富给气得又起来了。 “真不知道。”杨再新依旧平静,“怀仁矿业到镇上,我也是好意提醒李曼雪。至于她怎么想,我也没法。这些经过,文辉书记都在现场,可以作证的。” 张文辉原本在心惊肉跳之中,这时候听杨再新提到他,还要他作证。便气急败坏地说,“再新镇长,在县长面前,你还血口喷人!” 杨再新看了看张文辉,摇摇头,不争辩。 “有话不能好好说?你一个镇委书记,这是解决问题的做法吗。”石东富对张文辉也很不满,如果不是他在怀仁镇掌控不了局面,县里何须这样被动。 “县长,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完全是杨再新不顾组织纪律搞成这样的。”张文辉也郁闷,今天的事情如果传到怀仁镇其他人耳里,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在怀仁镇发号施令了。 “再新镇长,那你说说,为什么要这样做。总行吧。”石东富只得耐下性子,与杨再新来说话。 “县长,怀仁镇修那条进镇公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