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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山岚[养成]_44


懈,高义就可以趁机脱身。

    谁知对方反应更加敏捷,这一插不但插了个空,那人反而身子向前一顶,直接用扒下来的高义的警服扣住另一只手腕,紧接着按住他背脊上一处穴位。

    高义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就势摔倒在地上。他也当真强悍,不顾折断的手臂疼痛,拧腰就要翻身。对方早已料到,就在高义要翻未翻的一刹那,钝器呼啸而至,“嘎巴”一声将另一条手臂无情砸断。同时脚尖前顶高义的咽部,把那声惨叫堵在喉咙里。

    高义痛得满身大汗,双臂尽折,在地上扭动挣扎,一点一点往前蹭。他能真切感到对方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随之慢慢前行。他吓得肝胆俱裂,扯开嗓子想要呼救,喉咙处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那人的力度控制得极好,恰恰让他咽部受损无法出声,还不至于难以呼吸。

    高义浑身是土,冷汗涔涔,勉强用肩膀支起上半身,挣扎着还要屈腿站起来。这时他感到后背一沉,那人一只脚踏在他的背脊上,角度极为古怪,正好令得高义下颌和前胸紧贴地面,丝毫不能动弹。高义陡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嘶声道:“不……求求你,不……”他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来,腿部的骤然剧痛令他口中一片甜腥,呻吟卡在喉咙里。对方随即又是一下,高义痛得浑身趋向麻木,眼前直冒金星。他神智不清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看过去,只见一双脚走到自己面前,然后便人事不知了。

    从高义遇袭到他四肢尽断,也就刚过两分钟,从头到尾他只说出一声弱不可闻的哀求,凶手的模样都没看清楚,甚至连一点血都没流出来。干净利落而又残忍凶狠。四周仍然安静得很,月光清冷而无辜,跟昏黄的路灯融在一起,黯淡得无精打采。

    丛展轶静静地看了一会,地上的人面朝下趴着,警服肮脏残破得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他慢慢走到街角一处公共电话厅边,一个一个按下报警电话号码,那边传来机械的冰冷的女人的声音:“火警请拨119,匪警请拨110,急救中心请拨112……”。

    丛展轶极有耐性地听完一遍,那边又传来一遍,没有人接听。他回头望望躺在地上的民警,忽然觉得这可真够讽刺,不由微微一笑,扔下电话,让它继续响着,回身坐进自己的车里。

    他回到龚恺家时,正好是一个小时,不多也不少,和计划的一模一样。

    龚恺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像是怕吓到谁似的,其实是他自己被吓到了。丛展轶回来时和刚出去绝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龚恺一下子偏偏又说不上来。丛展轶仍穿着那身运动服,拎着的仍是那个背包,摘下来递给他的,也仍是那个帽子。

    但龚恺就觉得丛展轶不一样,似乎心情十分愉悦,尽管面上仍无表情,但眸色出奇地幽深。龚恺对上那双眼睛,没来由地心慌一下,道:“丛哥……你…你回来了……”

    丛展轶没有理他,慢条斯理地换了拖鞋走到洗手间。再脱去上身的衣服,赤着背打开水龙头。

    龚恺知道丛展轶是出去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了,要不然不会强调让自己当时间证人,可做什么却不知道,也猜不出来。卫生间的门开着,正对面就是洗手盆,上面挂着足足占了半面墙的镜子。丛展轶背对着龚恺,一点一点地一寸一寸地清洗自己的手,深邃的目光却从镜子中折射过来,紧紧地盯住龚恺的脸。神情带着几分讥讽、几分犀利、几分威慑,还隐隐透着一丝暴戾和凶悍。

    水流哗哗地响,龚恺被丛展轶盯得胆战心惊,手足无措,好不容易等丛展轶洗完了擦干手走出来。龚恺连忙说:“丛哥,刚才电视里演的是《红樱桃》,这片也有录像带,明天我买来你再看看,挺有意思的。”

    丛展轶意味深长地凝视了龚恺一会,然后说:“谢谢。”

    龚恺没想到他竟能会对自己道谢,刚刚提起的一颗心又软下来,轻声说:“丛哥,我做的绿豆粥,一直温着,给你盛一碗吧。”

    这天晚上,丛展轶破例睡在龚恺这边,虽然只是在另外一个房间,但这已经让许山岚很受震动了,尽管他不并不知道大师兄住在哪里。

    许山岚早早爬上床,睡不着觉,就等着大师兄汽车驶进院子的声响,或者走廊里轻轻的脚步声,再或者他会悄悄推门而入,在自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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