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府?”孟靖哼笑了一声,问道:“王爷倒是给朕解释解释,天翼府的人怎么怎么去的六音坊?” “这,这……”南平王这时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他只想着要给小儿子讨个公道,却忘了天翼府的人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调动的,他心生忐忑,吞吞吐吐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王爷怎么不说话了,朕十分想要知道朕的天翼府侍卫怎么就去了六音坊,还跟你南平王的世子扯上关系!此事南平王难道不需要跟朕解释一二!”孟靖的声音并没什么起伏,其中连一点的怒气都听闻不出,却依旧足够让南平王胆寒了。 南平王跪在廷下呐呐不敢言。 大殿中落针可闻,众人皆不敢言语,生怕引火上身。但自古以来的朝堂之上总有那么几个话多不怕死的,他们不管皇帝英明与否,只求自己能一张正义,说得痛快。这样的人若是赶上个昏庸的君主,又处在一个颓败的世道中定然是能将民心拢于手中,搞不好还能来个流芳百世,而盛世之中这样的人却是是帝王的心头所恶,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存在,没有人会喜欢时时同自己唱反调的人,帝王也不例外。 然孟靖这位帝王情感实在匮乏,能担得上他喜恶的人或物更是少到了极点,故而廷下百官大部分自我感觉甚是良好,虽然皇帝偶尔残暴,但只要残暴的对象不是自己,那皇帝就是一时不察,皇帝本身还是个好皇帝,况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所以在良久之后,有一着深蓝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在众大臣中站了出来,向廷上的君王行过礼后道:“陛下,天翼府的人干涉此事确实不该,但禹公公不过是一小小的宫内主管太监,竟胆敢殴打世子,以下犯上,实属大不敬也,此事关系重大,若不严惩,视祖宗礼法为何物?还望陛下慎重处理。” 白希禹在朝中的人缘实在当不得一个好字,不过究其原因倒也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朝中那些蝇营狗苟一心钻营权势的人,为了能在孟靖面前露出些头角,都曾给这位唯一能在皇帝身边说上话的公公破过大财,备过大礼,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白希禹始终秉持着只拿钱不办事的原则,坑了他们是一笔又一笔的巨款。 而那些自诩忠君爱国的清官廉臣们,原本就看不惯他一个太监主管收受贿赂又插手前朝之事,再加上他长相阴柔,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唇红齿白,面若桃李,一看就不是个什么正经太监。现在有机会给这个他们早就看不过眼的死太监下绊子,两方人马当然都不会放过。 于是不过片刻工夫,廷下百官齐齐跪下,异口同声道:“还望陛下慎重处理。” 孟靖面色不变,右手轻轻放在白希禹的帽子上,拽住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