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讽刺地,在地狱里我竟也可以听到平静?自嘲地笑笑。 地狱的白天和夜晚是一样的。一样的阴暗,一样的血腥。但我无所谓,就像对待我记忆般地…无所谓… 挺偶然的,不过是一次出巡,便遇见了他。 即使身处于地狱,早已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杀伐,却还是忍不住为他叹服。 他的四周围绕着大片大片的鬼魂,他静立在其中,没有丝毫的表情,手指极为迅速地变换着各种法术的手势,让我应接不暇。 眼看着鬼魂一个个被烟灭,而他纯白色的衣袍上却是没有染上任何的血迹。 而鬼魂们却是丝毫没有退却。仿佛是一副越战越勇的姿态。 我很是好奇,于是便又仔细的看了看他,虽是隔得有些远,我还是清楚地感应到了:他,是神。 如此,我想我可以理解那些永生都不要了的鬼魂了,是因为嫉妒吧?嫉妒他们可以永远的轮回,却是永不堕地狱。 既然是神,我便没有了刚才看戏时的那份心情。有些怜惜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只是没想到竟还会遇见他,只不过这一次,倒是没见到有鬼魂围在他的身边。 一天之内见了同一个人两次,该说我们有缘么? 他说他是天界的神,因罪被天帝遣入地狱。只要他走出地狱,便可返回天界。 我笑,笑他的自大。 但我没有怀疑。因为,没必要。何苦为了个陌生人而自找麻烦?况且,我在他身上确实嗅到了天界的味道,还混合了一丝我很熟悉的气息,熟悉到我心悸。 甩甩头,走开。 钟声,又在夜半时响起。 我问无常:“这钟声永远也不会停止吗?” 无常笑道, “这钟声,是佛祖亲自敲响的。没有人知道它何时会停止。也许,永远也不会……” 我合上双眼,倾听着钟声。仿佛看见了佛祖手执一朵金莲,一朵放射着金色光芒的莲花,对着台下的上千比丘,数万大众,嘴角泛起一缕神秘的微笑。 清晨,如午夜般的清晨。 没想到竟又看到了那个男子。白色的衣袍染上了斑斑血迹,儒雅的面孔也因几道疤痕而显得有些狰狞。 显然,地狱的夜,并不好过。 我看着他,被牛头马面带过来的他。心,有点微微痛。不过,无所谓,痛的次数多了,无所谓了…… 这里是地狱,是地狱就当然会有血腥。小鬼难缠,纵尔是神,又能如何?不过,我想,这些东西,对于高高在上的神,又怎能了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