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渡闻言目光微动,问道:“他还好吧?” “一切都好,就是很记挂公子。”江继岩道:“他倒是没让你现在去,只是朝我提了一句,公子可以等能在京城自由走动的时候再去看他也不迟。” “他现在何处?”于景渡问道。 “还是在清音寺。” 于景渡沉吟半晌,“我知道了。” 随后,江继岩又朝他交代了一些琐碎之事,这才离开。 当日中午,于景渡去了容灼的房中用饭。 容灼心情似乎不错,还吩咐伙计上了一壶梨花白。 “今天外头天气特别好,其实咱们应该出去转转的。”容灼尝了一口酒,被辣得直皱眉,“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咱们可以一起去,省得老待在寻欢楼里憋得慌。” 容灼性子不比于景渡这般沉稳,在屋里待太久他就会觉得闷。 而依着他的计划,接下来的数月他都要和于景渡一起度过,直到春闱结束。 要是不找点乐子,他岂不是要在这寻欢楼里憋出毛病来了! “这几日我睡得不太踏实,想去寺中求个平安符。”于景渡道。 “你还信这个呢?”容灼道,“那明日我去打听一下,看看哪个寺庙的平安符灵验。” 于景渡想了想,“城东和城南都有一间寺庙,不过一个是求姻缘比较灵验,一个是求子比较灵验……若是求平安符,京西的清音寺应该是最灵验的,就是有点远了。” “我记得表哥说过,京西好像景色不错。”容灼道:“你要是想去,咱们可以在那边多住几日,就当是散心了。” 于景渡闻言点了点头。 “要不咱们今日就去吧。”容灼又道。 少年是个活泛性子,若是他不知道目的地还好,一旦知道便待不住了。 于景渡料到他会这么说,因此毫不意外。 于是当日午后,容灼就让人备好了马车,和于景渡一起去了京西。 京西的清音寺路途略有些远,待马车到了寺中时,天色都暗了,寺中也没什么香客了。 “天色已晚,两位施主今夜不如就在寺中暂歇吧。”寺中的小师父朝两人提议道。 “那就有劳了。”于景渡朝他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容灼见状也跟着有样学样。 小师父帮两人安排了一间有两张榻的房间。 容灼还是第一次在寺庙中留宿,看起来颇为兴奋。 这个点已经过了寺中用饭的时辰,但引路的小师父还是帮他们备了一些简单的斋饭。 斋饭做得粗糙质朴,花样也几乎没有,但容灼是第一次吃,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青石,你以前来过这里是吗?”容灼朝于景渡问道。 “嗯。”于景渡道:“有个旧识,常来这里。” 容灼听他说是旧识,下意识就将对方定义成了寻欢楼里的客人,毕竟在他看来青石一直在那里生活,根本就没有寻欢楼之外的朋友。 大概是怕于景渡尴尬,容灼当晚便没再提起过这个话题。 两人简单用过了斋饭,于景渡带着他在寺中转了一会儿。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两人便回房歇息了。 为了践行同床共枕的计划,容灼让于景渡将两张床拼到了一起。 不过寺中的床原本就不大,两张拼起来也不怎么宽敞。 更棘手的是,寺中的床铺太硬,这让睡惯了软床的容灼很是不习惯。 他躺下后翻来覆去折腾了小半个时辰都没睡着。 于景渡就等着他睡了好去见人,哪里能想到对方会闹这么一出。 黑暗中,于景渡伸出手,慢慢搭在了容灼后颈上。 容灼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问道:“你干什么?” “我帮你捏一捏,放松了说不定就能睡着了。”于景渡道。 “那行。”容灼老老实实翻身趴下,将后背留给了对方。 不过于景渡并没有碰别的地方,只一手按在少年后颈上慢慢推拿了几下。 些许温热自后颈传来,带着于景渡手上粗粝薄茧的触感,捏得还挺舒服。 容灼想夸他捏得不错,但一想又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便作罢了。 “睡吧。”于景渡低声在少年耳边哄道。 “嗯。”少年应了一声,很快呼吸便渐渐平稳,没一会儿工夫竟真的睡着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