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得罪了季先生不说,说不定还要被容父打一顿。 容灼胡闹归胡闹,却也不是全无底线。 尤其现在他已经初步摆脱了太子,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过火,届时真把路走窄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毕竟摆脱了太子之后,他在京城也还是要生活的,总不能再把人都得罪了。 “那行,你先去国子学吧。”段峥叹了口气道:“你们不是隔几日就要休息吗?等你休息的时候咱们再去学骑马,放心,我肯定把你教会。” 容灼闻言开口道:“其实我已经会了,就是还得练练。” “你什么时候会的?”段峥笑道:“你们国子学是教骑射,但是我听说多是走个过场,教教你们骑射的要领,顶多是去马上坐一坐,你这也叫会骑马?” 国子学作为当朝最高级别的学府,教的东西自然不止是读书,君子六艺都会涉及一些。但这种东西说是全面发展,实际上真要做到样样精通是不可能的,因为科举不会考那些东西,所以很少会有人真在这些方面下苦功夫。 其实这个道理和现代的教育体系类似,虽说名义上一直在提倡素质教育,但大环境下大部分人经历的依旧是应试教育。这种教育模式放到古代自然也不会例外,所谓历史的循环发展,约莫也就是这么回事。 除非是那些不需要靠科举入仕的勋贵子弟,有钱又有闲的情况下,会在这些东西上用心一些。真忙着考科举的考生,哪个会真去花时间和精力学科举不考的东西? “我不是在国子学学的,我是在……”容灼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教他骑马的人是青石,那张漂亮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算了不说了,总之我已经会了。” 段峥见他如此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约定了等他休息的那日带他去骑马。 次日一早,容灼便乖乖换上了国子学的制服,带着金豆子去上学了。 他告假这么久,还整出了不少新闻,但出乎意料的是,国子学里的人对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偏见,既没有对他避如蛇蝎,也没有朝他表露出厌恶的神色,情况倒是和那日诗会差不多。 容灼心道这国子学的学生们不愧是素质高,对他这种“误入歧途”的纨绔,当真是半点歧视都没有。 不过众人虽未曾厌恶他,却也没人对他表示亲近。 容灼一个人坐在位子上老老实实待着,当真是百无聊赖。 他穿书前就不是个爱读书的人,如今就更不可能喜欢这种事情了。 况且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再刻苦,也不可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在春闱中脱颖而出。 就算是能,他也不敢啊。 既然抱定了落榜的目标,他就更没有读书的动力了。 容灼趁着休息时倒是去找过一趟季修年,对方态度依旧慈和,但这次却婉拒了容灼想告假的要求。容灼面对他时,总不由自主带着点敬畏,也不敢忤逆,只能垂头丧气地应了。 看来接下来这些日子,他上学一事是躲不掉了。 “容小公子。”当日下了学之后,突然有人叫住了容灼。 容灼回头一看,想起来这人是在诗会上曾与他搭过话的那个人,名叫周丰。 “周兄。”容灼忙朝他行了个礼。 “多日没见,没想到你今日竟来了。”周丰笑道。 “呵呵。”容灼也不知道该与他聊什么,尴尬一笑,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小厮身上随口道:“你换小厮了?”上次诗会他对周丰带着的那个小厮印象挺深的,但今日周丰身边带着的却不是那个人。 “对。”周丰忙点了点头,没敢多说什么。 他那日带着的小厮是于景渡易容的,他不确定宴王殿下来日会不会又心血来潮要来扮他的小厮,所以不敢把话说得太死。 “容小公子要去哪儿?一会儿若是无事,咱们一起去喝个茶可好?”周丰问道。 “和我喝茶?”容灼有些惊讶。 他一个纨绔,又没什么好名声,这周丰上赶子跟他结交,也不怕被他带坏了名声? “那日在诗会上,我与容小公子便相谈甚欢,一直想着要再与你叙旧呢。”周丰道。 容灼经他一提醒,才想起那日周丰戳破他未经人事一事,心情十分复杂。 “改日吧。”容灼道:“我今日赶着去花楼见相好的。” 他说着朝周丰行了个礼便告辞了。 周丰摸了摸鼻子,忍不住低笑出了声。 他原是想着宴王殿下对这位容小公子颇为关注,所以先结交一二,以便将来殿下有什么吩咐,他也好便宜行事。 没成想这容小公子压根不给他机会,倒是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容灼当日离开国子学之后,便将金豆子先打发回了容府,自己径直去了寻欢楼。 他回去之后,发觉青玉正坐在屋里忙活,凑近一看对方手里正拿着针线。 “你干什么呢?”容灼不解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