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于景渡立在窗边,轻咳了两声。 他身边的桌上放着刚熬好的药,只不过他看上去没什么想喝的意思。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他转头看去,便见小纨绔拎了个食盒进来。 于景渡一怔,目光登时亮了。 “江少卿说会替我找个借口遮掩过去,不会叫人起疑。”容灼往桌边一座,笑道:“我等你再恢复两日再回京城。” 于景渡点了点头,眼底染上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笑意。 容灼陪着他吃了点东西,又看着他喝了药。 晌午,容灼将廊下的躺椅搬到了外头,拉着于景渡晒了会太阳。 深秋的阳光落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让人心情也跟着变得有些灿烂。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容灼转头看向他,“你既然那么不开心,为什么还要跟着宴王殿下?” 于景渡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江继岩这王八蛋可能又在容灼面前胡说八道了。 容灼见他不答,忙道:“不想说也没事。” “你想听,我可以说。”于景渡看向他,“你对宴王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他从前似乎不太受宠,被送到边关待了好多年。”容灼道,“我还知道,他想干掉太子,自己当皇帝。” 于景渡闻言吓了一跳。 他一脸惊讶地看向眼前这个不知避讳的小纨绔,想教训几句让对方在外人面前慎言,免得惹祸上身。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容灼只会在他面前说这些。 小纨绔不是不知避讳,只是不避讳他。 念及此,于景渡心里又忍不住泛起了点异样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这些?” “感觉吧。”容灼翻了个身兴致勃勃地道:“不瞒你说,我觉得宴王殿下很有真龙天子的气度,一看就是干大事儿的人。” 不等于景渡反应,他又道:“虽然他毛病也不少,但不像太子那么虚伪,别的不说,你跟着他起码不必担心他亏待你。” 于景渡神色复杂,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容灼夸人就夸人,偏偏还要在中间踩上一脚。 “你在我面前拍他的马屁,我又不会说给他听。”于景渡失笑。 “我说的是真的,不是拍马屁。”容灼道:“反正我觉得他比太子靠谱多了。” 于景渡一直都知道容灼讨厌太子,听他这么说倒也不算太意外。 至于别的话,他只当是对方为了踩太子而说的气话。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他……”于景渡道:“可能是因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人吧。” 容灼闻言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却没打断。 “这些年,有很多人因我而死,我得替他们把该讨回来的东西讨回来。”于景渡道:“否则将来,我怎么去见他们?” 容灼听他这么说,倒是明白了几分。 根据书里的内容,太子为了保住自己,没少对宴王下手。 想来在边关那些年,对方过得应该是九死一生的日子吧? 也难怪宴王后来会对太子毫不容情。 只是不知道“青石”的仇家是谁,难道也和太子有关? “放心吧。”容灼一手按在于景渡手背上,认真安慰道:“宴王一定会成功,你选对人了。” 少年掌心带着点微热的温度,透过他手背不断传来,这让于景渡有些心猿意马。 这时却闻容灼又小声朝他问道:“将来等宴王登基了,我可以朝别人吹牛说我认识陛下身边的人吗?” -------------------- 作者有话要说: 于景渡:认识他身边的人,不如成为他枕边的人 第36章 小纨绔看向他的神情带着点紧张,仿佛怕他不答应似的。 于景渡轻咳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道:“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认识就算了。”容灼重新躺平,抬手挡住耀眼的阳光,“他有点吓人。” “……”于景渡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大概是他身体底子确实好,又或者是因为容灼的缘故,于景渡休养了一日后,面上的病态就退得差不多了。 这日一早,他陪着容灼吃过早饭后,便带着人去了马场。 “你又不能骑马,带我来马场做什么?”容灼不解道。 “谁告诉你我不能骑马?” “你……”容灼拧眉看向他,“你不要命了?” “我的命硬得很,骑个马还不至于。”于景渡说着又挑了上次那匹马。 不过他看了容灼一眼后,很快又改M.FENgye-zN.cOM